,填充在他的心里,悲哀和恐惧也在这一刻被暂时挤了出去。
临走之前,曹安甩出了身后的黄皮葫芦,装了满满一葫芦的血河水,只希望这水,别是只在血河中才有用,聊胜于无吧,一旦走出了古兰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李兜儿不可能一直什么都不学。
不,确切的说,他已经开始学了,自从在那石雕王座上睡着的第一天开始。
血河对古兰州人最大的限制是气血和根骨的压制,现在没了这个压制,理论上来说,短时间内没有血河帮助治疗伤势,应该也不会影响太大。
他相信,一村之人的考量,应该要比自己一个人所想的周全很多。
日头刚升起不久,曹安就看到了另外一副场景,只见这原本几乎都鲜有人踏足的道路上,此刻竟然到处都是人,一眼看不到头的人流,沿着这条小路在涌动,不说水泄不通,但三五成群,遍及了曹安视线所能及的道路上。
心头有些诧异的他拦下了其中一伙,这一看就是一家四口的样子,年纪稍大的老头,应该是一家之主,在前方拖着拖车,身后推的是他的两个儿子,车上满满当当的拉的都是些陈旧的家具和粮食,还有工具。
老妇人身上也背着重重的竹篓,压得整个脊背都弯了下来。
“老丈,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去大河边上!”
“什么大河边上?”话刚说完,曹安就想起来了,他们说得应该是血河,这条昨夜才出现的长河。
“你是外地人吧?咦,你是从里面出来的,昨晚上那么大阵仗没看到啊,里面不是有一条大河活过来了吗?那可是我们古兰州人的根啊,好些人都举家搬了过来,在靠近河边的位置选个地方住下,以后啊,能给自己的子孙们谋条出路。”
“你别拦着我们了,一会慢了,好的地方都被人挑完了。”老头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显然曹安的举动有些影响他们的计划了。
曹安让开了道路。
“我们继续走吧。”
眼下这些都只是分散在大城镇之外的居民,看他们的装束就能看得出来,没有锦衣华服,没有扈从刁奴,都是些自发组成的小队,要么就是拖家带口的,大城镇尚未开始行动,那些拥有着绝对权力和力量的人,应该还在桌上商讨利益的划分。
这样就意味着,眼下的这群人,不管他们怎么努力,起得有多早,都不可能占据真正的有利之地,一旦触及到了那些人的利益,他们的下场,其实是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