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七姐猛地掀开床的帷帐,将床上一个襁褓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脸上立即换成了无限的温柔,望着怀里的襁褓,嘴里哼着柔柔的小曲,不时附身去亲襁褓里的孩子。
虽然屋里光线不太好,但是贺兰冰眼尖,还是一眼看清了襁褓里的孩子,其实,那只是一具小小的腐尸,露在外面的,是一张已经有无数白森森蠕动的蛆在爬的脸,眼睛、鼻子和嘴都已经腐烂成了窟窿,可是她却还紧紧地搂着,目光是那样的温柔,仿佛根本看不见孩子已经烂掉的脸。
贺兰冰心里打了个突,忙张开扇子挡住口鼻,道:“这孩子……,是你跟米二生的?”
“是啊!你看他乖吧?他能用胖胖的小手抓我的脸哩,还能奶声奶气地叫我妈妈,眼睛好大,黑黝黝的,笑起来咯咯咯的,可甜了!”
贺兰冰见她微笑着望着那腐烂的婴儿尸体说出这么柔情的话,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又问道:“死者米二脸上的蓝色手绢,是你盖的吗?”
“是!那手绢是他买给我的,是我们的定情物!就是给我手绢那天晚上,我跟他私奔到这里,把身子给了他。现在恩断义绝,所以我把帕子还给他!”
贺兰冰叹了口气,道:“你用什么打死米二的?”
“铁棍啊!那铁棍是他买给我顶门的,说怕坏人进来欺负我,让我晚上睡觉关好门窗,那时候,他对我真好,天天陪着我,听我唱歌,看我跳舞,——我跳的舞很好看的,他最喜欢我的水袖舞了,我跳给你们看!”
说着,姚七姐将怀里的襁褓小心地放在床上,拉好帐幔,双袖一抖,两道长长的水袖从袖口飘荡而出,在半空曼舞,随着,姚七姐嘴里哼着曲调,轻歌曼舞,在屋里跳了起来,舞姿当真优雅,特别是那两条长袖,就好像两条白色的蛟龙,盘绕在她身体周围,轻盈地上下窜动,随着节奏盘旋起舞。煞是好看。
司徒策看见的,却是姚七姐那两条长袖上斑斑的暗红色的血痕!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凶器铁棍上握着的一头没有沾上血污,一定是这姚七姐用水袖裹住了铁棍,鲜血都沾到了他的水袖上了,铁棍上自然没有。打死米二之后,水袖随着她走了,铁棍上自然就没有包裹的东西。
在姚七姐抬腿秀舞时,司徒策看清她鞋底也有暗红色瘢痕!如果那是血,想必这姚七姐杀人之后,没有更换鞋子。
等一曲跳完,姚七姐颇有几分得意地瞧着司徒策:“我跳得好看不?”
司徒策由衷说道:“真的很美!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