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受了司禾的影响,赵庆一家最近对生火很感兴趣,总觉得夜里围在火堆之前闲谈对饮,是极为快意之事。
但是今夜在院中闲谈的只有姝月和清欢了。
对饮的人则是到了房檐上。
依旧是浓烈刺鼻的烧酒,八两银子一斤,六十两一坛。
酒汤浑浊,辛辣灼心。
喝过这北漠的烈酒之后,再去品尝那些功效神异,价值昂贵的琼浆灵酒,总觉得缺了一丝味道。
赵庆也说不出少了什么味道。
灵酒虽好,但饮酒之时似是感觉不到夜风,感觉不到圆月……感觉不到怀中美人的一颦一笑。
总之,就是不痛快。
女子身着一袭朦胧轻纱,藕臂上有娟秀丝带裹缠伤口,至少要三两天才能完全愈合。
她青丝飞荡,螓首枕在男人腿上,仰头吞饮浊酒。
赵庆双眸中尽是笑意,觉得晓怡今夜又美了不少……他仔细寻索,找到了答案。
“说起来,唐正的刀工还是挺不错的。”赵庆如此感叹。
晓怡轻撇一眼,而后纤手撑着酒坛,娇躯倾侧与男人对视:“少了半缕发丝,倒还有些不习惯。”
赵庆凝望近在眼前的容颜,已经能够感觉到女子轻盈的鼻息……带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很美。”
他再次审视晓怡的新发型,如此肯定道。
厮杀之时唐正刀芒垂落,晓怡闪躲不及被击伤了香肩,耳畔的一缕发丝也迎风逝去了。
但……单侧公主切的小姨真的很飒,尽显其冷艳清傲的气质。
不过对于周晓怡来说,她并不觉得漂亮……这关乎到两个世界的审美碰撞。
女子大大咧咧的打了个酒嗝,呼出一口稍稍刺鼻的浊气,剜了男人一眼:“油嘴滑舌!”
赵庆笑着摇头。
周晓怡真的醉了。
她轻笑着枕在赵庆肩头,单手倒举酒坛,贪婪的吞饮江河,还时不时的浇灌在两人头顶。
一时间,江河自屋檐淌落,院中火光更盛三分。
女子美眸凝视幽暗的坛底,湿漉漉的发丝铺散,漫天银河朦胧,在房瓦的沟壑中摇曳。
她眼中浸入了浊酒,隐隐显露血丝。
哗啦!
酒坛被纤手甩落,在院外破碎,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晓怡止不住的轻咳,呛酒之下琼鼻甚至淌出一丝清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