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来看看你。”
这话倒让薄子瑜十分愧疚,这些日子他忙于公务,很久都没拜访二老了。
他赶紧张罗来毛巾、小火炉、姜汤,拉着舅娘嘘寒问暖,好像要把亏欠的问候,一次偿清似的。
问起家中用度,问起可有妖魔叨扰,问起舅舅伤势如何?舅娘只是微笑点头,直到……
“阿舅他近来胃口还好么?”
舅娘身子突兀一颤。
“子瑜。”
却是打断了薄子瑜的话痨。
“舅娘这次来,其实是要给你说件事。”
舅娘神色凝重,话语像是雨水锈蚀的齿轮,一字一句透着滞涩。
薄子瑜也不禁关上了话闸,正襟危坐。
“你阿舅他……”
啊!
突兀惨叫刺破雨声。
舅娘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刚要出口的话也停在了嘴边。
薄子瑜却不以为意。
“舅娘莫慌,收拾牢里的贱骨头哩……”
他把王六指被同伴误认成妖怪,反抗之际遭到殴杀分尸一案说了个大概,听得舅娘面皮发白,难以置信,声音都打着颤儿。
“仅仅是怀疑,怎么就敢杀人?”
“本就是些泼皮,又被钱财挑红了眼,什么事儿干不出来?”薄子瑜瞧着四下没什么人,大咧咧吐槽,“说到底,都赖老爷们发昏招,泼水似的洒银子,让大伙儿都发了狂。我要是染上了妖疫,就趁早自个儿抹了脖子,省得被那群红了眼的家伙逮着,好歹能落个全尸。”
舅娘听后呆了半晌,却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染疫之人妖变前,也只是普通人,又不曾害过他人,凭什么要遭此厄运?”
“算他倒霉呗,悬赏榜文可没管它妖变与否。”薄子瑜晓得舅娘心善,劝解道,“反正都要变作妖怪,早早打杀,也免得害己害人。”
“水月观的冯道长不是在研制解药么?”舅娘不死心追问。
薄子瑜却摇了摇头。
“我看悬。”
他对李道长虽一向信服,对冯道人却差那么点儿意思。
“幕后元凶都被关上了山,可这么些时日,也没什么进展,我看是变不回人了。与其锁在山上,日日受冯道长扒皮抽筋……”
兴许是过于疲惫,薄子瑜都没发现对面的舅娘神色渐渐惨淡,只顾自个儿唠叨不休,直到……庭前雨幕中,突然闯进一个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