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好歹也把钉子全砸进了那棺材盖子里。
一番动作下来,三人的勇气也终于耗了个干净。
颤巍巍退到门口。
萧疏和易宝华两个相互搂得紧紧的,留得曾广文孤零零蜷在一边儿,探头瞧着自个儿的“劳动成果”——七根长铁钉子歪七扭八嵌在木头里,也不晓得钉稳了没有?
倒是那棺材一时间却是没了动静。
曾广文嗓子干哑哑的,声音像是齿轮里卡出的沙子。
“它应该出不来了?”
没人回答,也没法子回答。
不知不觉间,天光收尽,只余一点余晖徘徊在院子里。
风雨凄泣中。
一只手掌悄然从棺材的缝隙中探出,作了无言的答复。
……
曾广文半跪在地上。
汗水在木板上淤了一片。
他大口喘息着,思绪一片空白。
但那副画面却深深烙印在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就像一朵昙花。
苍白的手掌在棺材上自顾自绽放。
从手指宽的缝隙不停地生长。
先是手掌,再是手肘、肩膀,接着,是舒展开的肋骨、脊椎与脏器。
再然后。
是头颅与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接下来是什么呢?
曾广文脑中空白,记不太清了。
似乎是尖叫。
是奔逃。
是跌了一跤,眼镜不知飞到了哪里,世界于是更加混乱。
到现在。
好像一切都消失了,除了呜咽的风雨,院中再度归于沉寂。
它呢?易宝华呢?萧疏呢?
可惜没了眼镜,高度近视的他什么看不清。
曾广文悲哀的发现,别说主宰自己的命运,就是想要看清自己的处境都办不到。
此时。
“嘎吱。”
有轻响传入耳中。
那是某种东西踩过廊道木板的声音。
曾广文早已是惊弓之鸟,顿时一个激灵蹿起来,双手在混茫的世界里胡乱摸索。
然而。
墙壁。
墙壁。
还是墙壁。
他终于意识到,自个儿一头扎进了死胡同里。
而与此同时。
那“嘎吱”声却越来越重,越来越近,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