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玉桥,且不见一丝裂痕。
他又收起笏板,取出宾客名录与毛笔。
勾选念名:
“妙福堂黎昌。”
一个老者越众而出。
“潮义信罗振光。”
昂藏大汉大步跨出。
“迎潮坊刘巧婆。”
白胖妇人恭敬应诺。
一切都显得理所应当、水到渠成,应声而出的三人也神情从容,仿佛无事发生。
但场下宾客们并不如此,大多战战兢兢,面如土色。
便是自诩胆大包天,敢自投窟窿城赌命求财的范梁也双股战战,隐隐有尿意催生。
“来一口,压压惊?”
旁边同行男子递来酒壶。
范梁幽幽回望。
俺正在憋尿,你却给俺灌酒?
等等……
“酒哪儿来的?!”
“城外庆典上带来的。”
范梁满眼不可思议,那个时候,天旋地转的功夫,你还能想着顺上一壶酒?!
原来不只是乡巴佬,还是酒鬼!
男子却对他的惊诧不以为然,抬眼示意桥前三人。
“那三位又是什么来头?”
你把我当百事通么?范梁暗暗腹诽。但稍一迟疑,权当为了分散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还是挑捡着说起。
…………
那唤作黎昌的老者是鬼王座下的大巫师,乃是钱唐所有供奉鬼王的巫师的领袖。没人说得清他的年岁有大,但凡是对其有猜测的,见过他真容后——白发稀疏,面上皱纹深刻如皲裂树皮——都会以为自己的估算太过保守。
他颤巍巍走上玉桥。
鬼王先打招呼:“听孩儿们说,老友前些日子称病不出,身体可还无恙?”
老者恭敬回道:“承蒙法王挂念,弟子沾了您老的喜气,近来爽利了些。”
说着,他取出锦盒。
打开来。
满室皆光。
他把盒中宝物向周遭展示,红绸上垫起一颗玉白色珍珠。
“此乃南海鲛珠,今日献于王上,权为宝库稍添明光。”
说罢,连盒投入池中。
寿礼缓缓沉底。
“好宝珠。”鬼王抚须大笑,“老友请上座。左右,还不快快奉上灵酒灵肉。”
老者前脚入席,后脚那昂藏大汉便迫不及待跃上桥来。
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