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秦太傅学问虽好,但为人板正守礼,也教不出不端正的太子来。
皇帝摇头,递给她一块帕子,“你是朕的皇后,朕怎会不喜你?太子身为储君,自当端重。这些都不是过错。”
皇后不语,接过帕子,轻轻擦泪。心里却想着,这些都不是过错,那什么是过错呢?怪她太端庄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怪太子不该德修善养受百姓爱戴?
皇帝见皇后不语,洞彻人心地问:“名烟,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在怪朕?”
皇后摇头,“臣妾不怪。”
不是不敢,是不怪。她知道皇帝爱听这个,就想听她说不怪,那她说就是了。
皇帝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名烟,朕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皇后点头,“臣妾明白,所以臣妾从来没有找陛下哭闹过。”
这是实话。
皇帝颔首,“对,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握紧皇后的手,“珍贵妃就会哭,所以,朕这些年偏宠她了些。”
皇后心想,何止珍贵妃,贤妃和德妃也一样,珍贵妃是刚一露出不高兴,皇帝便把好的东西都奉上,贤妃和德妃是动不动就哭闹着求宠,讨喜又会说好话。都能有糖吃。
她身为皇后不能像她们一样,否则就是不端庄,陛下会训斥,朝臣也会颇有微词。总之她们能做的事儿,她不能做。
皇帝道:“朕没想到珍贵妃竟然背着朕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尤其是,竟然绑了苏家妇人,还要杀苏容。真是枉费朕给她赐了一个珍字的封号。”
皇后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贵妃确实让人没想到,不知她是因何原因?自打他入宫起,这十多年来,陛下一直对她宠爱有加,不曾亏待她,按理说,她不应该,也没有理由做这些事情。另外,她一直待在宫里,是怎么豢养那么多杀手的?”
皇帝脸色难看,“昨夜朕审问了,她死活不说,但朕虽然被她糊弄多年,却也不是傻子,她身为贵妃,这么多年,因为她,给谁谋利了,稍微一想,便知道。”
他黑着脸道:“朕已经派人去查南平侯和张平了。”
珍贵妃虽然是南平知府送进宫的人,但南平知府归南平侯管辖治下,与南平侯脱不了干系。另外,平西将军府看起来与珍贵妃八竿子打不着,但因为火狐皮事件,他因进献给珍贵妃,解了他与太子置气和哄美人之心,等于收买了他的心,国库的银子大部分都流入冀北,是获利最多的人,他就不信没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