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亥本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到声音,赫然扭头望过去,见到县衙里一群大小官吏跪在牢房外,一张脸瞬间僵住。
堂尊?
今日和五仙社结仇的是县令?
那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老头儿是山阴新任县令?
自己带人来到狱神庙,是要报复山阴父母官?
如果是在神都甚至太原,区区一个县令连狗屁都算不上,可是在山阴一县,至少在名义上无人地位能出其右。
若只是和新任的县令发生一些冲突,屠亥自恃背后的势力,未必会有多恐惧。
但今日自己是带人直接进了官家重地,而且意欲在监牢行凶。
按照大梁律法,这是死罪。
屠亥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只觉得全身发软,脑中一时间空白一片。
五仙社其他人也都是面如死灰。
都不是傻子,此时也都明白今晚是撞了阎王爷,要出大事。
很快,屠亥的脸色更加惨败。
他本以为那个猥琐的老头儿是新任县令,但却看到魏长乐缓缓起身,走到了牢门边上,正如同君王扫视自己的臣子,目光从一群官吏身上缓缓扫过。
难道?
怎么可能!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怎可能是新任县令?
“有贼寇闯进大狱,手持凶器,意欲行凶,你们可知晓?”魏长乐问道:“我就想问一句,这些人进入县衙,可有人瞧见?”
屠亥一颗心沉到谷底。
他几乎是下意识张开手,握在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
如果说竹棍还勉强能狡辩说不是武器,那么这把匕首就是千真万确的利刃,绝对属于凶器了。
“卑职在中院处理公务,不曾看到。”县丞丁晟倒是很镇定,“但有人闯入,属下没能及时知晓,有失察疏忽之罪。”
主薄蒋韫也紧跟着道:“卑职份属文职,每日都是与案卷文牍为伴,今日也是在中原衙内处理卷宗,不曾见到有人闯入。”
其他吏员都是低着头,并不做声。
“对了,汪捕头在哪里?”魏长乐扫视人群,并无发现之前勒索敲诈的汪捕头,皱眉道:“哪位是典史?”
丁晟回道:“侯典史这两天身体不适,卑职准许他在家中休养几日,所以今日不在衙内。”回头问道:“汪奎在哪里?”
“先前还见着,这会儿突然不见踪迹。”后面有人回道:“小的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