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你是好心,我很感谢。”
他抬手指向黑洞洞的天幕,问道:“你可希望这上面的天一直是黑的?”
蒋韫一愣,勉强笑道:“终有天亮的时候。”
“是啊。”魏长乐平静道:“门阀遮挡天幕,他们以为是天经地义,甚至被他们视为草芥的人们也都觉得是天经地义。如果没有人伸手去扯烂这些遮天的蝗虫,天又如何能亮?”
蒋韫心下一凛,吃惊道:“堂尊,你!”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天经地义的,遮挡了天,我就撕开它们。天不亮,我就捅破这天。”魏长乐语气如平静的湖面般波澜不惊,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
“河东门阀要孤立魏氏,那就让他们去孤立,虎豹都是独来独往,用不着成群结队。苍蝇、鬣狗才会聚集在一起惹人心烦。”
蒋韫虽然知道这位年轻的知县特立独行,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却不想竟然连河东门阀都不放在眼里。
“孟无忌今晚已经死过一回,如果河东门阀要搞他,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再死一次。”魏长乐含笑道:“我既然要用他,若有人想让他死,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反倒是韩阀,如果真的想动我们,他们还真要掂量自己的人头够不够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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