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大哥,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菌子是好卖,可是采着难啊,再说这玩意儿一年能长几回,过了节气就没了,到时候我去喝西北风啊?”
何永富一愣,“咋的,一天十多块,干个三五月还不够你一年花销?”
“哎,家里有个上学的妹子,我自个儿还是个单身汉,这不是想着能多挣一点就挣一点,好攒个媳妇儿本吗。”
“咋的?家里没大人了?”何永富算岁数给肖正平当爹都没问题,马上就从话里听出问题了。
“爹妈都死了,就剩我和我妹。”
“好小子!”何永富闻言赞赏地拍了一下肖正平的肩膀。
跟何永富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肖正平便告辞说得回家了。
花几块钱买了些油粮米面,又给秀叶买了盏更亮的油灯和煤油,肖正平就打道回府了。原本他打算买两个新竹篓的,可是供销社没有,肖正平细细一寻思,大伯不就是半个篾匠吗?山上别的不多,竹子有的是,找大伯编两个竹篓应该不会挨巴掌吧!
这回买的东西要比上次多,背着破竹篓走在上山的路上,很久没干过体力活的肖正平累得双腿直发软。
说起这条路,也是肖正平的伤心事,当初他爹就是修这条路被炸死的,也正是因为他爹的死,这条路修到一半儿就给停了,直到现在也没人再提。
正吃力的走着,忽然几个卖烟叶的人从他身后追上来,带着挖苦的语气跟肖正平打趣了几句后就走上前了。
肖正平注意到这几个人每人都挑着一小捆烟叶。
虽说烤烟是队里的集体经济,可是肖正平却极少碰过烟叶,原因很简单,爹在世时他在念书,用不着碰,爹死之后,他去鬼混了,之后分田分地,家家都垒起自个儿的烤烟炉,就他家没有,就算他想碰也没那个机会。
于是肖正平纳闷了,卖烟卖烟,不都是从山上往收购站卖吗?这几个人怎么还挑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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