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这要搁在往常,你啥时候听见他念叨过正文儿?”
二大妈瞪了大伯一眼,“两瓶酒两个罐头就把你打发了,你就这点儿出息?我看呐,就是他穷怕了,说是卖菌子挣钱,其实指不定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二伯也不示弱,回瞪了二大妈一眼,“你脑子咋就那么脏呢!能不能盼点儿好!平子刚才给正文儿出主意,我咋没见你拦着呢!”说着,他又看向大哥,“反正我觉着平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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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家的门,算起来肖正平有两三年没登过了,以前他赖皮,走投无路了还敢硬着头皮去找大伯,可是二伯,他不敢,也不能。
人呐,最害怕的就是伤害对自己最亲的人!
肖正文眼神木讷地盯着从房梁上垂下来的蜘蛛网,那只快赶上他拇指盖大小的蜘蛛是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几个月以来,这只蜘蛛每天都会静静地待在那网上,只有捕到虫子的时候才会动一动。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从一睁眼就发现蜘蛛不见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以前的时候,肖正文也想过寻死,他曾不止一次的让红月给自己弄点儿敌敌畏来。可是现在,他不那么想了,如果自己继续遭罪能让家里人好受一点儿,那就这么往下过吧!反正自己能为这个家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儿了。
外面传来了红月和儿子肖亮强逗乐的声音,肖正文听见后皱了皱眉,闭上了眼睛——跟肖正平一样,肖正文也有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媳妇儿、儿子。
“哥!”还没进门,肖正平就在门外喊了一声,一下子让肖正文把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
这个声音肖正文已经好几年没听见过了,他甚至需要在脑子里面捋一捋才能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
因为肖正文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屋子里难免会有味道,肖正平装作没闻见,跟在嫂子身后走了进去。
“哥,好着呢,我来看看你。”肖正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肖正文床头的桌子上,随后扫了一眼床上的这位瘫子哥。
这一眼让肖正平很震惊,倒不是因为肖正文鸡窝一样的头发和发着酸臭味的被褥,而是因为肖正文那死狗一般的精神头。尽管肖正文已经很努力摆出一副笑脸,可是那空洞绝望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平子啊,”肖正文撑着身体坐起来,贾红月见状赶紧往他身后塞过一床烂棉絮,“有日子没来了。”
说着话,贾红月便把端来的饭菜递了上去,肖正文接过后又放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