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张大了嘴,看着老叶不知所措。
跟老叶一起的年轻人这时走上前,义正言辞地说道:“开着郭氏酒坊,连林老爷子的儿子都不知道,你这就是弄虚作假。”
跟投机倒把一样,弄虚作假、欺行霸市这些个词语在当年也是一条条罪状,对于经历过那个混乱年代的人来说,其震慑力丝毫不亚于投机倒把。
即便已经走出那个年代了,这个词说出来依然能让人心头一震。
况且老叶的板眼十足,那副不怒自威的样子,看上去还真像个有身份的人。
酒坊老板本来就是作假,卖的酒也都是勾兑酒,所以即使对眼前这人的身份有所怀疑,老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其争辩。
“老林大哥,这酒坊是祖师爷卖给我家的,哪儿能作假呢?”老板笑眯眯地搬了把椅子出来,示意老叶进去坐。
可是老叶没有动弹,“哼,祖师爷!我怎么不记得师伯收过徒弟?还有,他卖给你的是屋子,啥时候把酒坊卖给你的?那块郭氏酒坊的老牌匾可还在我家呢!”
其实当年林保寿和师恩杰的恩恩怨怨早已是石德县百姓津津乐道的传闻,况且师恩杰死了还没多久,所以两个人的家底当世人都清楚。
但是由于太过震惊,这番话在此时的酒坊老板听来,就好像是什么秘密被老叶洞悉了一样。
“老林大哥,您别生气,其实咱不是外人,当年酒坊还开着的时候,我爹在师老爷子手下当过两年帮工,怎么着也算半个徒弟不是?”
老叶心头一惊,但是很快便稳下来,“哦?这么说来我也应该认识啊,敢问你家老爷子贵姓,当年帮的啥工啊?”
酒坊老板似乎才想起来这位林保寿的儿子也在酒坊里待过,对当年的人和事,他也很清楚,于是马上慌张起来。
“嗨,我家姓个张,弓长张,老林大哥您贵人多忘事,估计记不得。”
看着老板心虚的样子,老叶心里有了数,就决定乍一乍他,“张?姓张的?我不记得有姓张的干过长工啊?”
“老林大哥,不是长工,是帮工,就是帮着运运柴、搬搬酒啥的。”
“那也叫帮工?那连打杂的都不算呀!你这个人呐,不老实!”
“是,是,老林大哥,这样,您要不乐意,我明天就把招牌拆下来。”
老叶一瞪眼,“光拆招牌就完啦?!我听说你不光是挂郭氏酒坊的牌子,卖的酒还是假酒?这不是砸郭氏酒坊的招牌吗?这个名誉上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