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我。徐厂长,是这么回事儿,我接手鹿场以来,效益还算过得去。可鹿场想要发展,老窝在山里头不是个办法,所以我就琢磨着把酒厂搬出来。这不是听说你们罐头厂有厂房闲置吗,我就过来问问,看看能不能租给我。”
男人一听,又变了脸色,“不可能!这事儿你想都别想!我们罐头厂也是集体企业,虽然现在效益不怎么好,可所有资产都是集体的,不可能转让给私人。”
肖正平无奈地笑笑,“徐厂长,我没说转让,是租,租厂房的使用权,厂房的所有权不动,还是集体的。”
男人想都没想就说道:“那也不行!厂子现在是效益不好,把厂房租给你了,万一以后我们效益起来了呢?不行不行不行!”
肖正平叹了口气,“贵厂的情况我了解过,不客气地说,以贵厂的现状,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要不然,您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去厂里,对吧?”
那人一眯眼,从狭小的眼缝中透出一股厉色,“这话是高远跟你说的吧!”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音量,指着肖正平喊道,“你回去告诉高远,有我徐成功在厂里一天,就没他高远说话的份儿!一天天干啥啥不成,尽琢磨怎么让厂子垮掉!还租!租个屁!”
那边打麻将的女人听见这边的吵声,其中一个站起来大声问道:“成功,什么事儿啊?”
徐成功答道:“他想租罐头厂厂房。”
女人厌烦地打量肖正平一遍,随后坐下,“他想租就租啊?!行了,我这儿是商店,不买东西就让他出去。”
徐成功闻言看向肖正平,轻蔑地笑道:“听见没,不买东西就出去。我跟你说啊,这儿是泉山,不管你在石德有多大能耐,在这儿不管用!行啦,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别打我罐头厂的主意!”
说完,男人便不再理会肖正平,重新回到女人身旁。
徐成功的这种反应,既在肖正平的意料之中,也在肖正平的预料之外。
他大概明白徐成功跟朱安国和陈大军是同一类人——思想陈旧、顽固不化、莫名其妙地自视甚高。
不过肖正平没想到这人格调如此之低,同样身为一个场子的一把手,相比朱安国和陈大军,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
肖正平心想难怪高远对这件事这么不看好,想当初朱安国同样看不上自己,可那个时候还没有觉得谈不下去。
但是现在面对徐成功,肖正平想不出谈下去的可能性。
想了想,肖正平从文具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