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平一路狂奔,回家把车取了来。
徐大夫很负责,说肖正平要开车,路上又得有个人照顾邓贵喜,就说自己一块儿去。
肖正平点点头,让戴雪梅先回大伯家,然后踩上油门就出发了。
这一路肖正平开得很快,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
到了人民医院,徐大夫二话不说就扔下肖正平,带着邓贵喜去了急诊室。
检查包括等结果,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最后徐大夫拿着结果走出来,叹了口气后说道:“还好还好,只是感染,没有破伤风。手和命都保住了,不过得住一阵子院。”
肖正平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住院没关系,我这儿有钱。”
徐大夫拍了拍肖正平的肩膀,“幸亏你发现得及时,再拖个一两天就不见得是这个结果啦。”
“呵呵,说起来还真是鬼使神差,昨天我忽然想起喜儿叔,就跟雪梅商量说去看看他,毕竟几年前是他救我一命嘛。哪儿知道就这么巧,一去他就这样啦。”
徐大夫是肖正平从二郎桥掉下去的见证人,当初还是他给肖正平包扎的,所以他知道当时的事。
“当初他救你一命,现在你救他一命,你俩算是扯平了。”
聊了几句,徐大夫就说反正来县城了,干脆就去趟中医院办点儿公事儿。他让肖正平不用等他,说他自己会找车回去。
回去病房的时候,医生已经给邓贵喜上了药重新包扎了,这会儿他手上吊着水,面色祥和地进入了梦乡。
几年的时间,让喜儿叔老了许多。
其实肖正平大伯二伯也在老,只不过他们经常在面前,不如时隔久远的喜儿叔看上去那么显眼。
看着像根老树桩一样的喜儿叔,肖正平脑子里浮现出许多画面。
有破败的学校、有简陋的卫生所、有坑坑洼洼的村道、也有像老丈人那样离人群很远的独居户。
肖正平还记得那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诚然,村里面不少人当年看过自己的笑话,他们眼红自己发家,跟自己作对,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那年开车撵那几个砸自家瓦片的人,他真是怀着杀人的心去撵的,在村民大会上说过的那些狠话,他也真的想执行到底。
可这里面还有不少肖正平想帮助的人,喜儿叔就是其中一个。
人,就是这样,许多事你不去想,那就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