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所料!几乎毫厘不差!
生气?我崔东山犯得着跟一个手下败将置气?闹呢。
李邺侯跟着站起身,笑道:“洗耳恭听。”
崔东山一本正经道:“先生说了,买卖一事,行情不能跌,但是给外人看的表面功夫,还是得有。”
李邺侯闻弦知雅意,瞬间心中了然,忍住笑,免得被误以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板着脸点头道:“明白了,邺侯会用一种不露痕迹的手段,让其余两位水君同僚,知晓南海水府与落魄山这桩买卖的‘真实价格’。”
李邺侯作揖拜别,起身后笑道:“等到哪天真正天下太平了,再邀请崔先生去南海做客,下出‘月下九局’,好让人间多出一部秋水棋谱。”
崔东山作揖还礼后,嬉皮笑脸道:“好说好说,别说是在南海水府对弈了,就是与邺侯兄联袂飞升去往明月中,都没问题,如此一来,即便棋谱质量远远不如彩云局,可是咱哥俩的下棋位置,比白帝城可要高多了。对了,下次再见面,就别喊我崔先生了,听着别扭,你要么喊我东山,要么喊一声‘同庚’道友。”
崔东山如今为自己新取了一个道号,“同庚”。
李邺侯点头,准备就此离开桐叶洲陆地了。
崔东山试探性问道:“真不去我家仙都山坐坐?”
李邺侯摇头道:“不了,水府事情多,不宜久留岸上。”
黄卷轻声问道:“陈山主怎么就成为你的先生了?”
崔东山有点受不了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了,白眼道:“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我家先生怎么就当不了我的先生了,是我当不了我家先生的学生还差不多。”
李邺侯打圆场道:“其实黄卷对隐官十分敬仰。”
黄卷重重点头,这是事实。
上次在功德林,年轻隐官就站在文圣身边,帮着他先生待人接物,年轻夫子,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白衣少年立即皱着脸道:“黄卷姐姐,我错了,今夜相逢,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恳请姐姐多担待些。
”
黄卷实在不适应这个少年身上的那份诡谲气息,此人算不算所谓的大智近妖?自己该不会已经被对方记仇了吧?不然主人为何多次提醒她和杀青?黄卷越想越忧心,便挤出个笑脸,算是答应了。
李邺侯带着两人一起御风离开山顶。
杀青转头望向身后,只见那白衣少年,依旧站在原地,形单影只,天地孤鹤,道气清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