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平安循着路线去找真正地道的老水井酒,魁梧青年不愿跟这位离开骊珠洞天的年轻人再次撞在一起,免得惹来猜疑,就特意挑了家别处酒肆,路上有位神气内敛的老者悄然出现,来到青年身边,说了一件小事。
青年气笑道:“这帮家伙脑子进水了吧,真是要钱不要命,你捎话给管事的人,让他们收手,别去给人打牙祭了。”
本想再说点什么,想着借此机会,收拾收拾蜂尾渡的不正之风,只是一想到野修散修的生活不易,青年就无奈摇头,“就这样吧,也不用刻意敲打他们,都是自己的造化。但是我方才偶遇的这伙外乡人,不许蜂尾渡任何人去招惹。再有,借这个机会,你私底下去帮着老刘将那笔债还清了,按照规矩来,是几颗小暑钱就是几颗,在这之后你再找机会吓唬老刘一次,让他别再当个烂赌鬼,他如今那点家底,让他这辈子过得舒舒服服,还是足够的。”
老者小心翼翼询问道:“若是以后刘杆子管不住手,再去赌?”
魁梧青年说道:“那就是他咎由自取了,我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一世。”
老者欲言又止。
魁梧青年摇头道:“那枚玉玺,虽然货真价实,可是一般练气士,沾不得,师父说过,别小看是亡国的残留气运,这里头的福祸大了去,毕竟文景国蒋氏还有个太子爷,如今尚在山上修道呢。至于那个一门心思想要凑足文景国十七宝的家伙,走的是扶龙术一途,他是合适的,我们不行,这类事,管不住贪念,跟老刘就是一路人了,说不定还要不如,咱们练气士修长生,本就不占理,再跟老天爷赌手气,活腻歪了吧。”
老者奉命离去。
这位默默隐居蜂尾渡的老扈从,正是先前那位一眼看出陈平安“气势”的金丹修士。
魁梧青年一路上唉声叹气,直到买了壶酒,喝到了最醇厚地道的仙人酿,这才心情好转些。
他年幼时被路过海边的云游高人相中,跟家族说是根骨极好,收为弟子,爹娘高兴答应下来,因为一开始家族长辈都笃定自己不适合修道,被家族内性情早熟的那拨同龄人视为废物,受尽白眼,之后他就小小年纪离开那个家族,给师父他老人家带来了蜂尾渡,就在那条夹蜂小道位于尾巴上的破旧巷子住了下来。这些年,修为攀升很快,机缘也有抓住不少,只是青年对于那个高高在上、规矩森严的家族,没有什么要衣锦还乡、扬眉吐气的念头,只想着偷偷回趟家,见过了父母、报答养育之恩就行了,不过倒是那个出身家族长房嫡系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