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住处都不敢待。
柳赤诚竟是直接收起了那件粉色道袍,只敢以这副体魄原主人的儒衫模样示人,轻轻敲门。
院内有两人对弈,都没理会。
柳赤诚硬着头皮推开了门,默默走到一位白衣男子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与白衣男子对弈之人,是一位面容肃穆的青衫老儒士。
白衣男子笑道:“崔瀺,这一手还不错。顾璨若是能够成为我的弟子,我便不与你计较救个废物脱困的多此一举,如果成为我的小师弟,我便答应你所求之事。”
崔瀺点头道:“那就这么约定了。”
崔瀺手中捻子先行,却并未落子在棋盘,故而棋盘之上,始终空空如也。
柳赤诚屏气凝神。
白衣男子不看棋盘,微笑道:“帮白帝城找了个好胚子,还帮师兄又招来了那人下棋,我应该如何谢你?难怪师父当年与我说,之所以挑你当弟子,是看中师弟你捅马蜂窝的本事,好让我这个师兄当得不那么无聊。”
柳赤诚有些口干舌燥,脸色僵硬。
白衣男子起身道:“别下了,这副棋局,本就是能者多劳的破棋局,你崔瀺自找的困境,别想着在棋盘之外,拉我下水,一个大骊王朝,承担不起后果。”
崔瀺叹了口气,将棋子放回棋盒,起身道:“那我就不送了。”
白衣男子点点头,一闪而逝。
柳赤诚这才擦了擦额头汗水。
崔瀺收起棋盘棋盒,瞥了眼柳赤诚,笑道:“作死的本事,连我都要自愧不如。”
柳赤诚苦笑道:“哪里想到会被我接连碰到那么多个万一。”
崔瀺笑道:“不多,就三个。”
柳赤诚确实无奈。
崔瀺看似随意说道:“死了,就不用死了,更不用担心意外。”
柳赤诚作揖道:“恭贺国师破境。”
崔瀺说道:“对一个活了九十九的老寿星道贺长命百岁,不也是作死。”
柳赤诚开始耍无赖,“我师兄在,万事不怕。”
崔瀺说道:“让你师兄杀你,只需要我一句说破即可。”
柳赤诚立即再次作揖,可怜兮兮道:“恳请国师说些读书人的道理,我如今最愿意听这个。”
崔瀺说道:“那就听我一句劝,顾璨到了白帝城,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护着他不死就行,不要不做,也不用多做。”
柳赤诚还想再与这位真正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