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自己这大哥好像对任何人都能和和气气的,唯独有两个例外,头一个就是这住在对面的少年镇守使,两人每次见面,都免不得要吵一架,另外一个,便是那个私塾的岑先生,每次看见他,自家大哥总是没有半点好脸色。
喝了半壶酒,酒劲上来了,干瘦汉子说话就没之前那么讲究了。
有些有的没的,通通都开始说了。
“哥,咋说咱们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整天被婆娘按着打,咋想的?”
“咋想的,老子没想,打老子几下又打不死,计较这些做什么?”
“老爷们就不该这样,我在家的时候,你弟妹但凡是做错一点是,我是真大耳刮子扇她!”
“像大哥你这样,脸面不要了,家不当了?”
干瘦汉子眼神迷离,满脸醉意。
“咋的,我天生不要脸不行?滚滚滚,再不滚老子给你一脚。”
周枸杞踢了一脚那干瘦汉子,后者在雪地里一个踉跄,摇摇晃晃的,倒是没摔下去。
站直身子之后,干瘦汉子也不恼,只是摆了摆手,喊着要自己大哥注意身体,等哪天自己媳妇儿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再来看他。
“娘的,刚说得老子都差点信了。”
周枸杞随手将已经喝的七七八八的酒壶丢了出去,然后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对面,起身的时候,他忽然朝着远处看去,眼里的酒意消去大半。
原来此刻小巷口,一个健壮妇人,正朝着这边缓缓而来。
汉子一屁股重新坐下,痛苦叹气,完犊子了。
……
……
严冬时节。
即便如今大雪转为小雪,但天气这般寒冷,其实对于最为底层的百姓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该熬不过这个冬天的,依旧熬不过这个冬天。
如今的天青县,长街上,多了好些买木炭的小贩,也没有什么摊位,只是找了一块破布,垫在地面,木炭放在上面,另外一块破布,就这么搭在上面,用来遮蔽风雪。
穿着不算厚实棉衣的小贩们此刻也没有什么气力去叫卖,只是满脸希冀的看着街上不多的行人。
一驾马车,看着寻常,拉车的马匹却不止一匹,整整两匹高大骏马,体态雄健,皮毛如同绸缎一般,看着便知不凡,马车缓缓从长街那头驶来,落入不少街道两旁的小贩眼中,小贩们顿时便来了精神,但片刻之后,便有眼神黯淡下去。
他们很清楚,像是这样的大户人家,过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