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抱呵护着,而是单手提着他的脐带,像溜溜球一样甩来甩去。
宁爻在地面看着她的操作,差点吓得叫出声,没想到她竟是这么离谱的带娃方式,赶紧在下面伸着手把希希拢了回来,抱进怀里,检查希希的肚子。
“没事儿”余敏摊手“希希皮实着呢,我平时带他都跟遛狗似的。”
宁爻检查完毕,发现没被拎出毛病,才转头对余敏痛心疾首道:“他还是个孩子啊!”
“谁还不是个孩子了”余敏无聊地低速旋转起来“我也是个孩子,不也在这里挂着么。”
宁爻沉默了下来。
是啊,白云悠、曹蔓、希希和余敏,谁不是孩子呢?
宁爻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余敏,你是怎么死的?”
余敏哈哈笑着:“看不出来吗?因为我‘挂’了啊。”
宁爻找白云悠借了一段白布,将希希裹好,抬头认真道:“我是说你为什么上吊,你懂我什么意思的。”
余敏依然笑得没心没肺:“因为我的钢笔漏墨了哈哈~我果然是个倒霉鬼。”
宁爻叫上白云悠,转身准备去找淳于。
余敏接着说:“比起被侵犯;比起被拍照威胁;比起被圈禁在这个学校里,日复一日地背负着苦痛而活……果然还是钢笔漏墨更让人想死啊~”
宁爻回头。
肢体语言一直很丰富的余敏,此刻才像一具真正上吊而亡的尸体。
双手双脚都自然下垂,只有微风轻轻将其吹动。
“对不起”宁爻低声“我不知道……”
余敏晃晃身体,靠近了些,她没有再故作爽朗地说“哈哈没事”,而是嘶哑地向宁爻求救:“帮帮我。”
“怎么帮?帮你向那个人报仇?”
“不……我是深恨着他,可我更想离开这里!但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生前死后我都这么弱小。一直只是最听话的背景板学生,不优秀也不刺头,我就是沉默的大多数之一。我想走,这里让我喘不过气,就像绳索在我脖子上收紧,帮帮我。”
余敏情绪激动,身形猛地下降,向宁爻靠近。她颜面青紫,眼球凸起,双手向前探出,像极了电影里索命的恶鬼。可宁爻知道她不会伤害自己,只静静立在原地。
余敏将双手搭在宁爻肩上,指尖轻轻用力,仿佛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她哭不出泪了,也知道自己死相不堪,可若不靠一靠谁的肩膀,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