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面玻璃也给出了与墙壁相同的答案——再生。
宁爻不敢莽撞地在天花板上使用雷符,万一楼上是水族馆怎么办?
如果能有一个强力的照明光源就好了。
他重新隐进雾里,脑子里思索着如何照亮这里,顺带令黑雾继续扩张,最好完全填满这个空间。
……
安翰是被冰凉的地板硌醒的,醒来的时候甚至还久久回不过神,直到耳畔隐隐传来一声闷闷的、类似雷鸣的爆响,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是怪谈的世界。
一瞬间,童年的记忆如洪水般席卷而来,猝不及防地将恐惧灌进了他的口鼻,呛得他无法喘息。
他还记得惨叫和寂静,记得那个黑暗的厕所、刺鼻的血腥、同学的残肢和不断徘徊的脚步声。
平时念书时的那些小聪明根本不足以帮他摆脱恶鬼的纠缠,他能活下来,完全只是因为幸运。恶鬼要杀的人足够多,而只有他撑到了救援的到来。
安翰的呼吸粗重了起来,但他不敢望向远处的黑暗,连脖子都不敢转动,只紧盯着眼前的地面。
他很怕黑。
所以他永远无法真正追随淳于的脚步,他连探员都没得做,只能在坐在办公室里处理处理文件。
安翰闭了闭眼,调整了呼吸,哆哆嗦嗦地摸出了手机想要联系淳于。
没有信号。
安翰惊恐地瞪大了眼,赶紧摁下了手表上自带的定位报警器。
这是协会给所有员工都会配发的小装备,无论在什么地方遇险,只要摁下这个报警器发送信号,协会便会调动附近的人员前来救援。
饶谦被四号公交掳走那次就是如此,摇人摇到了淳于。
摁下报警器,安翰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着手表的反馈。
表盘的边缘亮起微微的红光,这是信号丢失的提示。
安翰知道协会的手表定位使用的可是军用卫星,远不是市面上的手机信号可以相提并论的,连手表定位器都无法收发信号,这就意味着自己此刻已经彻底孤立无援。
恐惧终于彻底淹没了他。
他无法思考,只能茫然地蜷起身体,将头埋在胳膊下,试图用鸵鸟的方式来逃避眼前这可怕的处境。
……
宁爻的黑雾已经将整个空间全部填满不留一丝空隙。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没在这个空间找到可供黑雾穿越的缝隙,这个空间是完全密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