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抬眸,与他坦然对视,旋即微微笑开。
“这您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不然也不能入股,您说呢?”
要开这么一家酒肆,没有足够的银钱,根本开不起来。
盘店装修,一砖一木,一杯一碗,什么不要花银子?
还有她给出的那几道独门酿酒方子,若没尹绍亭帮忙准备场地和人员,以及各处搜罗来的原料,也不可能顺利酿出。
若只靠叶初棠一个人一双手,一年也酿不出几坛,更遑论开酒肆了。
尹绍亭被揭穿心思,倒也没觉得难为情。
他是个商场上的老狐狸,最讲究的就是利益,如果不是有所图,他当然不会如此费心。
只不过——
“你这人脉着实厉害,头三天来的这几位贵客,可难请得很啊!”
沁阳郡主同叶初棠交好,她来捧场也是预料之中,但后来的冯璋,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至于陈松石陈大学士,就更不用说了,文人向来清高,他肯来,实在是意外之喜。
叶初棠沉吟片刻,坦诚道:“其实我也没想到陈大人会去。”
毕竟她和陈松石素不相识。
尹绍亭倒是愣住,将信将疑:“果真?那他还肯这样帮你?”
“自然是真。”她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
尹绍亭打量着她的神情,终于还是信了,嘿了一声:“你手眼通天,便是识得他也正常,就好比三年未曾回京,你来这飞云寺不也轻而易举?”
释元大师可不是谁的面子都肯给的。
叶初棠失笑:“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尹绍亭哈哈一笑:“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但是你——你想做的事儿,还有不成的?”
叶初棠不置可否,心里其实隐隐有个猜想——她手里,有一副陈松石的字画。
那还是当初她刚回京城的时候,沈延川所赠。
阿言对这位十分敬重,那副字画后来便一直由他小心保管。
现在他来这一趟……
尹绍亭不知内情,但看叶初棠似乎真的不知,捋了捋胡子:“许是他听谁说了你的酒好?”
叶初棠对自己酿的酒当然是很有信心的,然而她也清楚,仅仅只是靠着这一点,还不足以让陈松石登门。
这之后,估计又欠了某人的人情……
她笑了笑:“或许吧。”
尹绍亭点点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