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眉梢微扬:“怎么说?”
连舟顿了顿,低声道:“属下看那几人走路的时候腰身板正,步伐轻快,倒像是……军营中人!”
沈延川目光一凝,眼底划过一抹冷光:“你确定?”
“八九不离十。”连舟语气笃定。
他也是军中出来的人,对这些最为熟悉,绝不会判断失误。
“那几人虽然身着短衫,作寻常打扮,乍然一看和寻常百姓无异,但细节处还是能看出差别。”
在军营里练出来的,多多少少都带着将士特有的习性,就算极力伪装,也还是有一些根儿上的东西,是轻易无法改变的。
沈延川垂眸沉思。
这石滦城是个小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民风淳朴。
若非因为突然瞎了大雨,他们甚至不会选择在这里歇脚。
却没想到,偶然之下,竟发现了这样的蹊跷。
“那几人都是正当壮年?”
“并非。其中三人二十出头,那个小头头瞧着似乎有三十了。”
连舟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没有十足把握,犹豫着道:
“不过,那铁矿上干的本就是体力活,许是特地招了退伍的老兵也说不准。”
沈延川淡声反问:“那你看那几人,可是身有残疾?”
连舟回忆片刻,摇头:“并无。他们几人皆是四肢健全,瞧着颇是健硕。”
沈延川薄唇微掀,眼角眉梢却似是挂着霜意。
他淡道:“虽近些年无大战乱,然周边群狼环伺,戍边艰辛。能康健退伍的将士并不多,尤其还是这般年纪。”
连舟神色一紧:“主子的意思是……”
沈延川看向窗外,夜幕深沉,不见星月,唯有堆叠的乌云阴沉沉地下着雨。
树上枝叶随这风雨飘摇而落,横生的枝丫显得越发孤寂森凉。
片刻,他低笑一声,饶有兴致般懒声开口:
“这石滦城,有几分意思。”
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手,已经伸到了这里?
……
这场雨第二日依旧没停。
沈延川便继续留了下来。
徐杰并未再派人来,大约是已经知道出师不利,便暂且缩了回去。
终于,到了下午的时候,雨总算小了些。
沈延川带了一顶斗笠,便从二楼的窗户无声翻了出去。
待他再出现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