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沈延川:“……”
他微微侧头,眉梢轻抬。
就在叶初棠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心虚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似笑非笑道:“那真是对不住了,还请叶二小姐见谅。”
叶初棠:“……”
她收回视线,看了眼蒙蒙的天色,心想:大约是这几日累着了,才说出这样的胡话来。
是该回去多补补觉了。
“我快到了。”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该分开了。
沈延川便停下脚步:“好。”
他没问叶初棠去哪里,前一日在街上遇到的苏佩儿,就是答案。
叶初棠走出两步,察觉到身后十分安静,便回头看了一眼。
“世子可还有事?”
沈延川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无事。只是这石滦城内接下来一段时日,应该都不会安生了,你——”
叶初棠唇角微勾:“多谢世子提醒,我很快便走。阿言和阿风还得回国子监上课。”
听到她这句,沈延川便知她已经有了打算,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心下稍安。
“好。”
……
叶初棠回到小院,刚一进屋,就看到苏佩儿正坐在床头,神色紧张,不停朝着外面张望。
叶初棠瞧着便笑了,屈指轻轻敲了敲桌角:“怎么没睡?”
苏佩儿一惊,扭头看来,见到是叶初棠回来,顿时又惊又喜:“叶——”
她起身快步上前,压低了声音,紧张地上下打量叶初棠。
“叶二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这一趟可还顺利?有没有受伤?”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叶初棠独自一人,是如何进入那看守严格的矿场,又是如何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放心,我没事。”
叶初棠随手拿过旁边的帕子擦了擦脸,不甚在意的样子,好像只是刚刚出去买了糕点回来,而非是从那险象环生危险重重的矿场归来。
苏佩儿看她神色如常,的确不像有伤的样子,悬了许久的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下。
“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叶初棠的下一句话却立时令她惊住。
“只是矿上出了点事儿。”叶初棠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筋骨,掀开被子随意躺在了小榻,“明日城里大约会乱。”
“什么?”苏佩儿吃惊掩唇。
叶初棠解释道:“矿井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