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已颇为傲慢的话,轿子里的人呼吸也重了几分,但居然没有反驳,只是心间稍沉:
确实镇不住。
这等至邪至毒之物,乃是官州大灾之地,盗来的一缕邪气,真理教不服走鬼本家,炼术也不拘一门,此釜炼成,既有盗灾之巧,又有降头之邪。
胡家的法靠得是规矩,刚刚就是凭了规矩,解了这明州之地的拘鬼之役,唤鬼之人,唤不来鬼,驱鬼之人,也驱不动他们,但这真理教却立时祭出了这玩意儿,根本不受胡家之法的约束。
若在明面上看,竟仿佛真的是破了胡家的法。
而她这一时之间,脑袋里能想到的走鬼之法,也只是起坛,但这坛怎么起?这等东西,所在之处,至阴至邪,起坛之人,也会立时遭受反噬,甚至百鬼噬身而已。
或许惟一的办法,便是用最大的法力来强行镇压,但若真是如此,在法这个层面,也就等于是输了一着了……
“可怜的孩儿们……”
见着轿子里的人不说话,红毛火牛背上的天命将军脸上都露出了冷漠的笑,身子微微前倾,半边身子,扒在了这牛背上,慢悠悠的道:“既出来了,便活动活动!”
“将那小小案神拿来,烹入锅中,再趁势去南边山里,把那保粮将军的脑袋提来给我!”
“……”
说着话时,挺起了身来,声音冷漠霸道:“这明州的粮食,我吃定了。”
“这明州的气运,我也占定了。”
而天命将军微一抬手,他身边跟着的几十骑,便也已纵马上前,纷纷掷出了一根带了钩子的绳索,一层一层,缠到了这口大锅上,然后并肩而行,缓缓带了这口大锅向前逼来。
锅里的煞气滚滚,邪气逼人,孩童哭喊与沸水咕嘟声容作一团,几十骑马上人联手提着它,但马蹄都仿佛要陷入地底,可见沉重。
而随着他们开始向前走出,周围空气,都霎那间沉重万分,森然刮骨的阴风骤然刮了起来,让人睁不开眼。
如今距离还远,只是稍稍开始向前逼去,那朱门镇子里面,红色的灯笼光芒便像是被人压住了,开始变得黯淡,仿佛法力都要被这锅里的东西给吞了。
以这口锅为中心,层层的阴森之气蒸腾,就连这夜空都被遮住了,四下里一片黑压压的。
“红灯娘娘休矣……”
不用再看,那些暗中窥伺之人,甚至都做好了这就回去报信的准备,真理教祭出来的这玩意儿,至邪至恶至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