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
旁边几人都傻了。
这王家主事刚才面对着胡麻,也是怒极,丝毫不掩饰心间不满,如今却冷着脸道:“我王家人不怕死,但怕自己的法失传,胡家人既然想要,那便给他。”
“他得了法之后,还要不要杀人,那便随他的便了!”
“……”
这王家小少爷还有些不解,听了这话,只觉得悲壮。
旁边的捉刀与问事两大堂官,却忽地明白了王家主事的心思,略安了心,心想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东西准备好了?”
胡麻也不理他们,只是看向了国师,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匣子上面:“这是什么?”
“是大罗法教,历代主祭的骨执。”
国师慢慢地,抬起头来,正视着胡麻道:“你此番前来寻我,问此归乡之事,究竟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其他人教你?”
胡麻略略皱眉,看着他道:“有什么区别么?”
国师居然慢慢点了下头,声音低低的开口:“是你,还是他们,于我很有区别。”
胡麻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国师,好一会,才慢慢道:“刚刚王家人提到,你离开了上京时,也曾经有机会,给我们一场厉害的教训?”
“是。”
国师听着他的话,良久,缓缓吁了口气,坦然道:“上京城时,我知道你胡家先辈与老君眉他们的合作,也被搞得措手不及,当时我被逐出大罗法教,成了世人眼中的笑柄。”
“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怨气的,甚至,我也一度想到,是否要请出冥殿里那些等于是被关押了起来的事物,让你们...”
微微一顿,才森然道:“..也尝尝挫败的滋味。”
胡麻听着,竟不觉奇怪,只淡淡道:“输了都想掀桌子,很正常。”
“但你既然想了,为何不做?”
“……”
“就只是...”
国师居然欲言又止。
良久,他却只是苦笑了一声,道:“想不到我这样做的意义。”
话说到了这份上,倒是有种意外的坦然,苦笑了一声,道:“输了便是输了,我虽有不甘,却也要认。”
“若是输了,便要不顾一切,将冥殿扯出来,只为泄一时之气,倒像村夫愚汉一般了。”
“输,也要输得体面。”
“所以,我终是羞于此念,倒只想要看看你—们怎么做,看你能不能担得住。”
“……”
他这模样,看的胡麻都觉得有些意思,他好像输了一场,越来越像人了。
“只是,我做不出这等事来。”
而国师到了此时,则又慢慢开口,目意之中,仿佛极为深沉:“却不代表别人不会。”
胡麻听着,忽地眼神微凝,向了王家诸人看去。
“不是他们。”
国师缓缓摇头,低声道:“王家人没有资格,当年在都夷,王家也只属于太医一脉,没有让冥殿里的存在正眼相看的身份。”
“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