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家祖上,抛头颅洒热血,与先祖打下大严江山,朕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你觉得,朕该怎么做?”
王充礼闻言,抖了个激灵,他见识过赵宣的雷霆手段,更见识过赵宣覆灭庞家,所以他并不认为赵宣现在是真的询问他的意见。
刚才在外头,以及进来后对赵宣说的这番话,并不是说想要用免死金牌威胁赵宣,而是提醒赵宣冷静,别意气用事。
但赵宣现在这么问,显然有意敲打、警告。
此时,以进为退才是上上之策。
想通关键点,王充礼以头抢地。
“陛下,是老臣的错,老臣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大严历代天子,不敢用丹书与人情和陛下讨价还价。我儿放下大罪,老臣愿以死谢罪,以正王家上下清白,任凭陛下处置。”
他字字铿锵,声音激昂,心里是有底的。
现在早就不是当初刘思虎把控朝堂的时代了,他深知赵宣绝非善茬,更不是昏君。
只要不是昏君,就好办了,以大严当前国情,赵宣清楚,该如何处置王家最好。
无外乎杀了王彼之,以正皇威,再消掉当初丹书恩典,如此安抚大严大小勋贵,促进朝堂安稳。
床上,尉迟晴芳半撑身躯,饶有兴致的透过珠帘,看着眼前这幕。
开国权贵,历朝历代以来,都是最难处理的一关。
尤其是跟着先祖征伐天下的一代,更加倚老卖老。
太祖在的时候还能压制,一旦太祖死了,勋贵会越做越大,留给后任帝王烂摊子。
面对这种情况,为了安抚,就算你是天子,为稳定朝堂,该让步照样得让步,否则一意孤行,最后只是一时爽,后头慢慢寒了勋贵的心,再引起贵族阶层连锁反应,失去人心,一地鸡毛。
王充礼大半夜绑了王彼之过来请罪,动静闹那么大。
左一句赤胆忠心,右一句丹书,显然在先下手为强,把自己摆在道德情义制高点,占尽先机。
面对一个家里供奉了丹书,祖辈更是开国功臣,现在大义灭亲的人,赵宣可以借坡下驴杀王彼之,也可以消了丹书,但他不能对王家下死手,否则天下贵族皆寒,将引起大严勋贵强烈反应。
尉迟晴芳微微一笑,眼中满是玩味。
大严天子,我倒想看看你会如何收场。
此情此景,还要不要硬干!
珠帘后头,尉迟晴芳绕有兴致的笑了笑。
而赵宣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