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倒是不完全错,过山车对恐高症患者确实不会有直接站在高处那么严重的刺激,但就算是双眼紧闭,那种方向变来变去的失重感也是会让他们情不自禁地大喊出声,两腿发软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近来越来越喜欢看这家伙狼狈的样子了。
可能是这种途径宣泄了她在婚姻关系当中的挫败感,也可能是自己对他的抱怨和不满经由这种方法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报复,也有可能,是唐泽那个小子传染的也说不定。
总之,这个家伙真的在向上,真的在变好,这个过程中还能让自己适当地看看笑话……
看向前方座位上女儿的发顶,她的眼神又柔和了下来。
要是女儿能更快的好起来就更好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你又在发呆了唐泽。”够不到安全压杠的灰原哀伸手了两次,都没得到身边人的反应,不由望了过去,“你不是说没有来过这里吗,怎么你的反应这么大。”
“……不是,就是说,虽然道理我都懂,但是总有一种,等过山车再次停稳会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坐在我们当中的感觉。”唐泽摸了摸下巴,表情认真地说。
“是在说工藤破获的那起案子吗?”刚才还讨论过这个问题的灰原哀没什么意外感,“这样一想的话,确实有种都市传说的味道。而且按理说,在过山车高速行驶的途中直接被外力切割下头部,喷射而出的血液应该会糊的后方乘客满头满脸的吧,他们居然在车辆停止之前都没察觉呢。”
“噫——”兴奋地听着前面人谈话,越听表情越僵硬的吉田步美抬起手捂住了耳朵,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别说了,好吓人!”
“确实是像个恐怖故事呢。”坐在她身边的柯南干巴巴地说着,瞄见前方两人侧过头,露出的满是兴味的侧脸,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两个家伙绝对是故意为之,“也许,也许是因为,他脑袋被切掉的时候,过山车差不多倒过来,所以血没有往旁边……”
“别说了啦!”这次,连后面一排的元太和光彦也绷不住了。
慢慢启动的过山车,传来了规律的机械响动,穿过前方的出口,开始在机械的动静当中,一点点上爬。
“好,好高啊,越来越高了……”
“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
几乎没游玩过什么游乐场设施的灰原哀,悄悄地收紧了自己抓住安全杆的手臂,想起唐泽前一阵的反常,看了一眼唐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