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伏在地上,视线正在渐渐变得模糊的爱尔兰隐约听见他的声音,眼珠转动,勉强哼哧了一声,像是一声嗤笑。
即便库梅尔的子弹并未真正击中他,从被狙击手命中到现在,他已经在地上躺了好一阵子,身下的血迹都已渐渐失去了温度,以至于他很难做出准确的回答或者露出精确的表情。
唐泽则从这个勉强做出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想法。
“怎么,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唐泽蹲下身,让自己重新进入爱尔兰的视线,“所以你还是想活着的。”
对上那双在昏暗里闪着妖异光芒的金色眼眸,爱尔兰微微扯动两下颧骨的肌肉。
这不是废话吗有什么问的必要。
如果不想活下来,如果不是具备强烈求生意志的、野草一般的家伙,又怎么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走到今天的位置
这种感觉,别人未必能明白,作为权贵政要家的私生子,被当成废品一样丢进组织里的库梅尔定然深有体会。
那种跪在地上,和野狗抢食,为了活下去完全顾不得其他,抛弃所有人性的感觉……
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根本没什么可讨论的空间。
警察已经被他袭击了,就横七竖八地倒在下头。
他也已经当着不止一个人的面,暴露出了属于自己的真实面貌。
更别提还有变小的工藤新一,亲眼目睹了明智吾郎的出现,又亲眼看着明智吾郎与琴酒自如地说话、开枪……
想要在这种前提下活下来,纯粹是天方夜谭。
如若不是对方的表情没有过分的嘲弄和戏谑,他都要以为这是库梅尔在他濒死之际作为报复的戏耍了。
“还想活着就好。”金色的光芒再次亮起,唐泽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非常刻意,全无必要,所以从另一侧鱼贯而出的队友看向他的表情都很古怪,那种无语的意味十分明显。
知道你想要掩盖大家的关系,但是非得搞这么中二病吗
唐泽完全接收到了,但反正他们一个二个的都藏头遮脸,用面具和黑衣遮盖住了长相和特征,倒在地上的爱尔兰根本察觉不到,所以他硬是挺直脊背顶住了。
无言归无言,他们也知道唐泽这么做的理由,所以配合的动作倒是没有迟疑,给足了唐泽面子。
浅井成实上前简单检查过他的伤口,抽出一针针剂,麻利地扎在了他的上臂,再快速地进行了压迫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