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云起从盛乐郡带来的人,估计用了点办法名正言顺入了提刑司。但她却从未细细思考过,云起为何在她面前这么坦白。
“你早就派了人暗中盯梢乌卡?”
云起用茶盖推沫,动作优雅,“这小子一脸胆小怯懦,却敢在阴昴头七一个人悄悄出现在凶案现场,不是有鬼就是见鬼。”
陆安然点头:“确实有矛盾之处,他很害怕,也很惶恐,但诉说一些事的时候又过于条理清晰,就好像……”
云起勾唇一笑:“特意准备好的?”
“对,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云起吹了吹热茶,轻笑道:“不管是不是心里有鬼,迟早露出马脚。”喝完茶,盖上茶杯,往桌上一扔,抬头道:“说吧,怎么回事?”
手下听着云起和陆安然一来一往的对话,心中惊撼不已,他跟随云起日久,心知自家世子远不是常人见到的那般,更未见过他对谁这么坦诚。
不管心里多少惊涛骇浪,面上波澜不惊道:“属下跟随乌卡几日,他只在稷下宫走动,没有任何异常,除了今日下山,半路突然遇刺。”
“属下本想出手阻止,谁知苏公子闯出来,乌卡又撞到凶手身上,眼看两人没有危险,属下才没有现身。”
云起嘴角含笑,然而眼睛中没有一丝笑意,用陆安然很少见到的疏淡口气道:“行凶之人可抓到了?”
手下头垂的更低:“当时乌卡突然昏厥倒地,苏公子大喊出人命了,属下再回头时,那人不见了。”
云起收敛起嘴角那点笑,目光并不锐利,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冷漠。
手下单膝跪地,半点不给自己找借口,肃然道:“属下失职,自愿领罚。”
云起不咸不淡的看一眼,“记着,去吧。”
这是让他继续盯着乌卡,稍后领罚的意思,手下领命退下。
转过头来,对上陆安然的视线,云起牵起嘴角,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往日痞气,“怎的,本世子魅力太大,看呆了?”
云起的很多面陆安然都熟悉了,包括肆意张扬的,戏谑调侃的,他展现给世人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形象,又时时在她面前彰显洒脱不正经,可她差点就忘了,第一次见面的云起。
狠辣,冷酷,锋芒毕露。
他的手中不再是风月玉骨扇,而是一剑封喉的利器。
“看你这幅蠢样。”云起轻笑着手执玉骨扇敲了陆安然脑门一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