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铺路,星辰为衣。
房间里的女人坐了太久,目光落定在桌上,沙漏无声流走,像是曾经逝去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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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婉真,出生在上余县那个小地方,父亲时任河营协办总备,官职不大却实握兵权。
少时也曾泛舟湖上,与同样年纪的闺阁小姐们弹琴作画,每每集会,总要附庸风雅一回,明明张扬着满脸虚荣,却又要装作娇羞矜持,于是我厌倦了。
后来她们背地里说我性情古怪,故作清高,我更不耐烦应付,母亲说这便是后院‘暗战’,日后嫁人生子仍旧要游走在不同女眷当中,如今不学里面的门道,日后有得是吃亏日子。
恰好我读了《盛世皇朝年纪》,我问母亲:“同为女子,文承站在权力顶峰手可翻云覆雨,一己之力改朝换代。”
母亲大惊,并告诫我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万不可对父亲诉说。
那样无趣繁琐的日子里,我认识了黄禄,一个有点可爱又愚蠢的少年郎。
他俊俏风流满足我对戏折子里书生的幻想,可惜身上缺了点文人的书卷气,不过一张唇红齿白的脸蛋大概能抵消那点缺憾。
我看着他干脆利落的撇开曾经背后贬低我那位县太爷家的千金,所以我不排斥和他来往试试。
后来我想,我到底被那群千金小姐们‘污染’了,也同她们一般有了虚荣心。
黄禄会吃喝玩乐,又保持少年心性,大体让我很满足,可我还是内心空虚,总觉得心口漏了个洞,无论什么都填不满。
我想我应该要做点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以彰显我的与众不同。
现在想起来,我都要笑话黄禄一下,他真的比我还紧张稚嫩,好像雏鸟,既渴望未知世界的新奇又害怕跨出去立刻跌入万劫不复。
我们像冷夜里在沙漠中行进的旅人,饥渴寒冷,拼命拥抱摄取对方的体温,在一次次无形的浪潮中汹涌澎湃,沉沉浮浮。
我沉沦其中,糜烂陶醉,完全被感官刺激掌控。
可是,当潮涌退却,那种空乏感无孔不入的冲击着我的心灵,我再次迷茫,又再次厌倦。
当我母亲惊慌失措的抓住我和黄禄幽会,我甚至松了口气,并且拒绝了黄禄信誓旦旦的求娶,对他说:“忘记我们这段情,去找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成亲吧。”
我自认洒脱,对黄禄那般黏黏糊糊尤其反感。
但有一件事出乎我的掌控,一次疯狂过后没有及时服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