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了他昨夜在白毛丫鬟的强烈痴缠下,后来被迫低头,又传授了一波蝴蝶溪治水的知识,用类似折翼渠第一期的方式,根治了另一处蝴蝶溪的水患。
欧阳戎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些无奈神色。
不禁闭眼长叹了一声:
“正气侧漏,再记大过一次。”
只可惜,这暗暗下定的决心,没人作证,只是与他此刻身下这张床榻曾偷听过的很多历代主人的悄悄话一样,化为云烟……
眼见外面天色亮了些,欧阳戎掀开脸上的被褥,支起身子起床。
他早上是被薇睐吵醒的。
小丫头也不知要去忙什么,今日这么有毅力,从他的温暖怀抱里脱离出去,早起出门。
欧阳戎胳膊撑起半边身子,挪动下床,坐在榻边,左手突然摸到被褥里的某物。
此物软绵绵的,轻柔柔的。
他手抓起来,感受到是一块薄布料。
拿近眼前,仔细一瞧。
欧阳戎满头黑线。
这小丫头怎么连肚兜都到处乱丢?
无语间,他的指肚感受到肚兜布料上除了柔软触感外的一些湿感,便咳嗽的了声,放下收起。
本要随手塞进枕头下面。
可这时,余光却瞥到了这件菱形小肚兜的模样。
此刻屋外院子里的天光已经亮堂不少,屋内倒也能大致视物。
菱形肚兜呈桃红色,上为半圆领,下端为圆角。
做工细致,但上面绣着的图案却让欧阳戎越看越好奇。
欧阳戎面露奇色,嘀咕了声:
“怎么绣了条黑色土狗?狗身上还骑个娃娃?这是薇睐家乡那边的习俗?”
这时,门外却是“吱呀”一声,鱼贯传来推门声与脚步声。
欧阳戎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薇睐手端盛水的铜水走进了屋,眼下她愣在了原地望向他,小脸通红起来。
应当是看到了他正手拿肚兜凑近细观的不对劲举措。
“额我不是……”
欧阳戎放下桃红肚兜,张嘴解释,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薇睐已经埋下红脸,细步上前,洗漱铜盆搁在床榻边的木架上。
她两只小手在架子上晾着的毛巾上擦了擦,飞快瞄了眼欧阳戎,低语了句:
“脏,主人别用这件。”
说完,薇睐接过欧阳戎手上的桃红肚兜,丢到了一旁衣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