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吧?”阿青不知所措,慌慌张张。
燕六郎咽了咽口水。
自从认识起,这位蓝衣捕头从未见过露出如此害怕且痛苦神情的年轻县令。
欧阳戎忽然起身,乌黑短发,脑袋低垂,手撑墙壁,努力往前走。
只听他颤声命令:
“六郎,立马分出一百人手给我,你带剩下的大部队继续攻向斩龙台。”
燕六郎一愣:“这……明府要去哪?”
“去干我该干的事,你们……继续赶去斩龙台,尽快,一定……一定要找到阿山。”欧阳戎怔怔说:“他等我们等的太久了。”
“遵命。”
“等等还有,这一百人,你挑选下,未满二十或家中独苗,二者有一,不准选。”
燕六郎与阿青皆凛然。
欧阳戎袖子擦了擦血嘴,轻声:
“另外,焚天鲛油还剩多少,全都调给我。”
年轻县令不容置疑的语气下,燕六郎无奈领命,前去挑选人手,安排鲛油。
欧阳戎双手横捧月光长剑,孤身背对斩龙台方向,怔望小孤山上那座熄火多年平平无奇、此刻却剑气直上九天的孤僻剑炉。
他表情出奇的平静:
“阿山,老爷这就来陪你。”
……
此刻若是从小孤山上放眼望去。
西岸的河边停满了一艘艘官船。
下方那座占地广阔的古越剑铺,正四处冒起黑烟,时不时的炸起一阵诡异绿焰,还伴随着剑炉建筑轰然倒塌的声响。
山脚下,捕快民勇与家奴私兵们的厮杀搏斗声络绎不绝。
柳子安默默收回了目光。
通往半山腰的山路上,他阴沉脸色,带领柳子麟、柳福还有嫡系家奴们,匆匆赶往甲字剑炉。
山下柳家经营多年的剑铺被大火缭绕的狼狈景象,令柳子麟后槽牙咬碎,一脸的悲愤欲绝,肉疼不已,上山路上嘴里已将欧阳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百遍。
走在最前方的柳子安,却是埋头赶路,置若罔闻。
他只是偶尔会匆匆看上一眼头顶的日头,继续朝甲字剑炉赶去。
幸好还未到老先生给卫家人报信规定的午正二刻。
计划尚在他与老先生的掌控之中。
柳子安长吐一口气,眼底露出些许庆幸之色。
听到身后那个冲动急躁的蠢货三弟气急败坏的声音。
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