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揉鼻子的手顿了顿,放下,又抿了口姜汤,闲聊语气的问:
“好像是有人提过,不太清楚,对了,王爷是听何人说的。”
离闲叹息:“府中有一位旧人举荐的越姓士人,经常私下大声谈论此事,弄的府中客卿人尽皆知的。”
“这么看来,此人也在王爷面前反映过。”欧阳戎轻轻点头:“那么王爷的意思是……”
离闲转头看着欧阳戎,换上一副肃穆表情:
“本王与世子驳斥了他一顿,将其赶走。
“不怕欧阳长史与诸位笑话,圣上为何造大周颂德中枢与四方佛像,本王愚钝,有点迷糊,
“但是本王十分清楚一点,圣上御统天下,爱民如子,仁爱圣明,与亲王诸公们定下此等国策,定然有更深层的思虑,岂是年轻士民们当街讨论就能洞悉并置喙的?
“欧阳长史与江州大堂不为杂音所累,埋头干事,上下一心,做好本职,谨守本责,这很好,本王甚慰。”
离闲真诚叙述,对于大堂内其它官吏、幕僚、或者某些暗中审视之人投来的一道道目光,他目不斜视。
欧阳戎原本耸拉的眼皮抬了抬,看了看今日当众表态的浔阳王离闲。
他微微颔首,接话道:
“王爷深明大义,一番明论,令下官们醍醐灌顶。
“王刺史、下官,还有官署的大伙,一定谨遵圣上与王爷的旨意,不劳民伤财的建好大佛。”
燕六郎等江州大堂官吏们纷纷起身行礼附和。
“如此甚好。”
浔阳王离闲环视一圈,一脸欣慰。
……
欧阳戎带着江州大堂的官吏们走出了浔阳王府。
离闲硬塞给他的御医,盛情难却,他令人将御医大夫先送去槐叶巷宅邸等候。
欧阳戎登上马车,返回江州大堂。
才刚刚下午,时间还长,他还有很多佛像开工的事情处理,没空歇息。
“阿嚏……”
车厢内,欧阳戎打了个喷嚏,掏出一张散发兰香的淡粉手帕,手指垫着揉了揉鼻子。
马车开动,驶离浔阳王府。
他掀开车帘,瞧了眼王府。
眼底仍有一些意外神色。
没想到,离伯父学得倒挺快。
虽然心知肚明,离闲这次当众表态,说出的那些话,有给神都那位女皇陛下听的一份心思。
可是欧阳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