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官顿时正色,悉数记下口供。
欧阳戎神色泰然。
宫装少女目不斜视的经过大堂中央的欧阳戎身旁,走向上首,在元怀民的公案旁站立,转过身子,冰冷冷的俯视欧阳戎。
大堂内,气氛陷入冰点,一时间,无人开口。
欧阳戎愈发觉得,这个冰冷冷娘们,像个冰箱,走哪哪降温。
“咳。”
元怀民握拳捂嘴,咳了下,严肃问:
“女史大人,王刺史那边审问完、录好口供了?”
容真不理,径自取过书记官的口供卷宗,睫毛低垂,飞速扫了一遍。
元怀民脸皮颇厚,也不尴尬。
眼下已是深夜凌晨。
距离朱玉衡率前锋军叛逃已经过去一天加半夜;
距离朱凌虚被欧阳戎城门处斩已过去五个时辰。
浔阳城眼下进入了紧急战备状态。
家家户户被勒令闭门,不准随意外出,街道上是一队队严正以待的巡逻将士,由女官宫人带队。
全城实行严禁。
朱凌虚的几位亲信部将已经全被控制起来。
城外前军大营的将领们,皆被监军使容真持陛下“便宜行事”的手令,没收了鱼符,偌大一座军营,没有这位瘦弱娇小的宫装少女开口,暂时调动不了一兵一卒。
江州大堂亦是如此。
容真等女官直接接管。
欧阳戎、王冷然等江州大堂一众涉事官员,被暂时解职,上交官印,
他们需要昼夜不停的接受本州刑官司马、驻州御史的审讯,就前锋叛逃、朱凌虚畏罪潜逃等事,录下口供,
洗清嫌疑才能出去。
眼下的江州大堂,哪怕已到夜半三更,依旧灯火通明,各级官吏到齐,苦逼熬夜加班。
朱凌虚尸、首、臂分离的残骸,随意拼凑后,摆在露天庭院里,盖了片白布。
大堂外,被重兵包围守卫。
在事件没有大体调查清楚,给出定性前,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不光是亮如白昼的江州大堂,从城北柴桑坊低调无声的浔阳王府,到城南江畔严兵宵禁的浔阳渡码头,整个浔阳城,今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失眠。
不过,从眼下这突发情况的处理上,也可以大致看出,洛阳那位充当裁判的卫氏女帝对于几千里外浔阳城的把控程度。
郭遇、蒙守光假传相王府消息那一夜,若是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