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承认。
容真面色不变,继续问:
“往前点,开凿双峰尖,力排众议推动浔阳石窟营造一事,可有私心?”
“有。”他叹气。
容真还问:“再往前点,最初在龙城建造那条造福百姓的折翼渠,私心有否?”
欧阳戎闻言,这时笑了下,点头:
“也有的。”
“好,很诚实。”
容真盯着他坦诚目光看了一会儿,缓缓问出:
“那……公心呢?”
“有。”顿了顿,欧阳戎忍不住多添一句:“不能没。”
似乎一个意思,可容真却眼底动容了点,移开目光,深呼吸一口气,紧接着问:
“那请问,这些事,是私心多,还是公心多。”
欧阳戎眼眸泰然直视,不回答多与少,反而回答顺与序:
“先私后公。”
容真抿唇:
“谁大谁小?”
“私小公大。”
“二者择其一。”
“选公。”
“抛开套话,为何?”
“私者一时,公者千古。”
欧阳戎毫不停顿,逻辑清晰:
“一时是一個人之一时,千古是千万人之一时。
“公私之间,为何偏要选出一个?贬弃另一个?
“公与私并非一直对立,窃以为,私心是一人的私心,公心是千万人的共同私心。
“让个人的私欲,紧紧跟随千万人的私欲,为众人抱薪,这才是公者。”
容真不知何时起,已经回过头,看向欧阳戎。
她神情有些怔怔的听完。
眸底似是有某种光在酝酿。
二人间的气氛寂静了好一会儿。
“公与私合一不冲突吗……所以欧阳良翰,你要当这种公者?那……私者呢?”
她想起什么,语气似是有些低落,自问自答:
“是不是背道而驰,拿一人一家的私欲,去代表千万人千万家的私欲?”
欧阳戎点头,轻声:“所以天下人、天下家都成了她的薪火。”
“我…明白了。”
容真站起身,低头安静收拾起了吃完的碗筷,同时轻声轻语道:
“就拿眼下的浔阳石窟和建造佛像来说,当初陛……朝廷公布此项营造之后,士林清议沸腾,各州各地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