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掏出一沓小纸条,这一沓纸条的最上面几张,是属于他的字迹,上面写有“天佑元年”等欠墨锭日期的字眼。
妙思侧身躲了下他视线,走到一旁,她低头扳了扳手指头,抽出两张欠条撕去。
下方其它欠条也不知道都是些谁的,哪来的这么欠条。
欧阳戎隐隐约约看见下方某一张欠条上有“义熙元年”的字眼,这不是大乾、大周用过的年号。
收起这一沓陈年老酒般的小欠条,爱记账、记仇的小心眼墨精拍了拍白生生小手,转过身,瞄了眼收回目光的欧阳戎,哼哼唧唧,勉强表扬了一句:
“没白养小戎子,最孝敬,没有之一。”
说完,儒服小女冠低头看了眼屁股下面的琴盒。
“欧阳良翰,这里面是不是有点动静?”
她在琴盒上改坐为趴,翘起两脚,手撑下巴,脸色好奇问。
欧阳戎抿嘴:“你听到了?”
“听到啥?耳朵没听到。”
天生精怪的小丫头摇了摇头,食指轻轻点着下巴说:
“是感觉,总感觉它怪怪的,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本仙姑哪知道,这是你的剑,自己操心去,不过本仙姑提醒你,神话鼎剑,每一次异动,都不是无的放矢,需要格外重视。”
欧阳戎眯眼,少顷,也打发了这个第六感强烈的小墨精睡觉。
关上衣柜,欧阳戎怀抱剑匣,来向书房。
在黑暗中坐下。
他打开剑匣。
两指从中捻出一面【弧】。
澄蓝光晕,如水一般淌过指尖。
一道弧面,薄如蝉翼。
如梦如幻。
此刻,【弧】正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欧阳戎耳边的剑鸣声顿时大了一拍。
是它没错。
可是欧阳戎没搞清楚到底为什么。
而且有一个古怪的点,就是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周围人越激动难平,他耳边的剑鸣声就越大。
若是他参加一些休闲娱乐的诗会雅集,则耳边安静许多,甚至没有剑鸣。
可若是身处那一日的茶馆,或是刚刚的浔阳王府书斋。
离闲、小师妹等人情绪不一的围绕着他,耳边的剑鸣声就变大了。
特别是在这次汪家母子事件过后。
欧阳戎与他们相处,哪怕离剑匣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