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床榻处。
澄蓝光晕隐隐照亮了叶薇睐露在被褥外的银发。
“匠作”在少女头顶,旋转缠绕飞行了一会儿,似是好奇刚刚的剑主在做什么。
只可惜它还小,根本不懂。
欧阳戎咳嗽了声,闭眸如溺水般,沉入心神,将“匠作”拉了回来,强硬收入了匣中。
这口鼎剑似有一些灵智,欧阳戎估摸着这灵智相当于六、七岁稚童水平,欧阳戎有些时候,隐隐能察觉到它传来的冲动与本能。
“知道你闷,出来透几口气就行了。”
欧阳戎手指按住这一片“琉璃鸢尾花瓣”,关闭剑匣,一脸正经的说教:
“赶紧回去,别乱瞅,漏了踪迹。不少人在找咱们呢,被抓去了,你倒是喜提新冤种,我可倒霉了。”
闭合藏剑的狭长木匣在桌面上“不爽”地跳动了两下,书桌都跟着“咯吱——”颤抖,似在表达对某位狗主人的强达不满。
欧阳戎赶紧扶住桌沿,大手按压住它。
“别闹了。”
他语气不容置疑。
狭长剑匣重重响了一下回应,然后停止跳动,不理他了。
欧阳戎摇摇头。
来到浔阳城快一个月了,确实没怎么放它出来过,主要是暂时用不上鼎剑。
甚至他这一身九品圆满的灵气修为,都不太用得上。
像他不久前对小师妹说的,江州首府浔阳城与龙城县不一样,需要换一种体面的玩法。
欧阳戎作为新任的江州长史,明面上肯定是不能打打杀杀的,连最喜欢莽的小师妹,都要切换女装,做回高贵淑雅的谢氏贵女。
“除了云梦剑泽,应该还有不少势力在寻找这口新鼎剑吧……眼下我成为执剑人的事情,只有恩师、小师妹与离裹儿知道,都替我守口如瓶。”
欧阳戎突然想起此前在龙城,从那个名为李栗的波斯商人嘴里套出来的话。
他在三慧院昏迷期间,云梦剑泽的雪中烛等女君们身影,在大孤山东林寺出没过,搜查过鼎剑。
这么看,那位大女君不仅知道老铸剑师铸造这口鼎剑的事情,甚至还有特殊手段,能定位鼎剑的大致位置。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专门搜查他昏迷所在的山寺?
只是眼下看来,应该是没有发现他的执剑人身份,更没有找到“匠作”。
“到底是通过何种手段感应到我们方位的,难道是当初暴杀丘神机时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