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书,再行万里路。”
“那小师妹欠缺什么书上知识?”
谢令姜凝眉细思:
“经学我熟,现在看来,可能诗词歌赋方面欠缺一些,大师兄才思敏捷、深藏诗慧,能否教我一些?就像刚刚那首诗词。”
欧阳戎垂目:“刚刚那首贺新郎,小师妹听懂了?”
“不全懂,但觉得格外沉重,要不大师兄再念一遍?”
欧阳戎摇了摇头:“诗词乃小道,我不教,要学就学大道。”
“大道?大师兄觉得什么是大道?”她俏脸神色恢复正经,语气希冀:“请师兄教我。”
她五指紧紧扣住他垂下的手掌。
欧阳戎沉默了会儿,挽起佳人柔荑,指肚捻磨了下温软光滑的手背,安静了会儿,侧脸贴她手背,轻声说道:
“再送一首诗给你,顺便讲一些圣贤万卷书中永远也读不到的东西。”
“读不到的东西……是何?”
欧阳戎不语,返回马匹边,从马背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些简易纸笔,他接住空中一片旋舞的红叶,垫在马背上,执笔在红叶上飞快写下数行墨字。
欧阳戎两指夹住红叶,微笑递予谢令姜。
戴枫叶立秋妆的谢氏贵女好奇接过,看着这片红叶上的新鲜墨迹,轻声念读: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谢令姜声音缓缓停顿。
二人间的空气陷入寂静。
旁边的枣红大马正埋头偷吃草料,秋风拂过满林红叶。
天地间只剩红叶“莎莎”声。
欧阳戎抬起手,专注细心的整理了下她鬓上斜插的火红霜叶,他脸色平静:
“这就是大道,我觉得小师妹作为翻书人,真正要翻开的书是这一页,这也是圣贤书本上永远从不会和你讲的知识。”
只见谢氏贵女脸上笑意有些凝住,呢喃咀嚼:“旧时王谢堂前燕……旧时王谢吗……”
“小师妹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家九世高门,这延绵江左的六百年门楣能够一直存续,或者说还能辉煌许久,其它关陇高门、五姓七望也同样如此?或者说,就算王谢不在了,也总有新的门阀士族顶替,例如我万一登高过后,未来也会有什么南陇欧阳氏之类的江南新贵?”
大周五姓七望之一陈郡谢氏的便宜女婿自问自答,轻轻摇头:
“小师妹,青史馈赠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