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钟声并不大,然而却沉闷悠扬,仿佛穿透了时间,穿透了空间,扩散到漫无边际的虚空中去,
欧阳戎站在塔内洁白的空间中,期待的等了会儿,直到缭绕耳畔的钟声远去,才略愣的看了看四周。
功德塔重新恢复寂静。
小木鱼,青金色隶书,还有福报钟……全部回到原状,又是亘古的宁静。
又等了好一会儿,依旧安静。
“是在现实中兑换?”
欧阳戎思索了下嘀咕,转身离开功德塔,回到现实。
梅鹿苑,书房后屋,漆黑的床榻上,年轻县令两手后撑,抱被起身,好奇的瞧了瞧左右。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院内的虫鸣,从开缝的窗扉间钻入,反而越显寂静了。
“额,怎么感觉什么改变都没有。”
欧阳戎疑惑凝眉,掀开被褥下床徘徊起来:
一会儿开开轩窗,一会儿推推院门,甚至还大半夜,披衣跑到大宅门口东张西望,引得甄氏等人夜起好奇看望,还询问檀郎是不是约了哪家女郎半夜翻墙私会。
“……”
欧阳戎一阵搪塞,快天亮前,带着满肚子疑惑回房。
我福报呢,我那么大一个福报呢?去哪了?
不过待到这个难熬的夜结束,早晨结束,上午结束,下午结束……一天全结束了,欧阳戎终于不再疑惑了。
自信点,去掉“感觉”,就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第二日,早八上值,年轻县令面无表情,迈进县衙大门,
“师兄……你怎么这么深的黑眼圈?”等候的小师妹奇问。
“没,没事。”他摇摇头,“我很好。”
不过是被渣钟骗了一千功德而已……
等等,它改日是不是准备再骗一万!?
欧阳戎忽然索然无味起来。
……
“檀郎,这米价是不是降了许多?端午前不还是二十钱一斗吗?”
“好像…是吧。”
被拉来逛街的某人今日兴致缺缺,只是走他旁边的美妇人似是并没察觉,继续笑语:
“啧啧,这十二钱一斗真便宜,幸好没在端午节前买。”
亦步亦趋跟在美妇人与俊俏郎君身后的新罗婢喜道:
“大娘子,现在的米价,一天一个价哩!”
“哦?”
“听说东市每日早上开市,都有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