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欧阳戎所在的一脉单传的这一房,虽然眼下并不是南陇欧阳氏的族长房,但是地位较为超然。
全因培育出了他这位读书种子、弱冠进士。
也算是耕读传家的欧阳氏数房子弟里,这两代读书最有出息的一个了,嗯,算是全村的希望。
欧阳氏其它族人们都还指望欧阳戎当大官呢,他这一房自然在老家地位超然,其它几房都隐隐围绕其转。
所以,欧阳戎中元节不回去倒也没什么,老家的族人也都能谅解,也会热心替他准备好该准备的血食祭祀先祖。
就在甄氏寻思着檀郎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时。
欧阳戎面色平静,轻声说道:
“近日休息,时常梦见逝去亲人,还有家乡的风物,醒来一想,竟是离别已久,分外思念……可惜职责在身,暂时没法回乡祭祖。
“婶娘替侄儿走一趟吧,族亲们七月半祭祖,咱们这一脉没人过去,属实不太好看。”
甄氏微微皱眉:
“我一介妇人,就算回南陇做七月半,也没法上香,檀郎,伱们男丁做的事,我一个妇人也做不了,顶多在旁边烧烧纸,何不待在龙城,等到中元节,咱们找个合适的水畔烧纸,遥祭一下。”
欧阳戎摇摇头,坚持道:
“婶娘,你还是替我回乡走一趟,也算是一份对祖先的心意,能带到即可,其实,不瞒婶娘说,侄儿我最近偶有些心神不宁,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为何。
“想了想身边一些大事,好像中元节祭祖也算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婶娘回乡一趟,替我祭下祖吧,也好让侄儿我心里踏实一些。”
他脸上脸色露出一些笑,认真目视甄氏。
后者面色有些犹豫,似是不舍离开,不过罗裙妇人终究是心思细腻,沉思了下,打量了会儿欧阳戎脸色,小声问:
“是不是婶娘在龙城,有些耽误侄儿做事?造成了些不便?”
欧阳戎闻言,沉默了会儿,又思寻了个理由,不动声色道:
“也算是原因之一,婶娘,不瞒你说,最近龙城局势不太稳定,我有些担心怕牵扯到你们。
“趁着这两天安定,你们还是先回乡住一段时间,回头等过完了中元节,我会视情况,寄一封家书回去,到时候你们再重返龙城也不迟。”
甄氏静听了会儿,颔首垂暮,叹息了一声:
“原来如此……檀郎最近一直在心忧这些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