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与欧阳戎记忆之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左传》依旧是儒门经典,作为儒门翻书人,谢令姜肯定读过。
而欧阳戎也没骗小师妹,从地宫醒来这几个月,他确实经常翻看史书,便是想搞明白两方世界的差异性,不过却也看见了不少熟悉的历史。
谢令姜好奇问:「哦?哪一篇能让公事繁忙的大师兄都念念不忘。」欧阳戎轻声说:「郑伯克段于鄢。」
「郑伯克段于鄢。」谢令姜失笑:「这不是左传第一篇吗,大师兄看了又看,是不是一直心不在焉,每次拿起都只翻到了第一页?
「咦还是小师妹懂我。」
欧阳戎也展颜笑呵,可旋即,他忽然脸色一敛,话锋陡转:
「姜夫人偏爱幼子叔段,压恶另一子庄公,欲取庄公而代之。庄公即位,屡屡纵容,诱使叔段得寸进尺,愈加骄横,最后引起公愤,庄公才出兵讨伐,然后在鄢地打败了叔段,使他「出奔」。
「平叛后,庄公又将姜夫人安置城颖,发誓「不到黄泉,永不相见」,不久又生悔意,可是怕破除誓言,为人耻笑,便挖掘一条隧道,通往泉水,也就是到了黄泉。
「遂又在隧道中盖好房子,令人接来姜夫人,母子相见,抱头痛哭,恢复如初。欧阳戎呵呵一笑,转头说道:
「寥寥七百余字,讲了一个兄不兄,弟不弟,母不母,君不君,臣不臣的故事,又取名郑伯克段于鄢,骨肉之间,却用一个「克」字,好一个春秋笔法,好一个微言大义。
「史官下笔,真是煞费苦心;后世注重忠孝礼教的儒家门生,读这段青史,也真是头疼啊。」
欧阳戎一番笑语落下,不管是外屋里屋,皆落针可闻。
谢令姜微怔了会儿:「大师兄怎么突然和我讲这个?难道······是类比?庄公比谁,叔段比谁,姜夫人又比作谁······」
欧阳戎摇摇头:
「怎么对号入座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师妹还没看明白吗,郑庄公是春秋一霸,在帝王权术上无可挑剔,可是对对待骨肉亲情,庄公是怎么做的?
「如果小师妹读懂了郑伯克段于鄢,就不会问我刚刚那个问题了,这还是千年前就发生过的帝王家事,啧啧。」
一时间,谢令姜面色凛然:
「被大师兄这么一说,师妹我也觉得此文确实字字精到,值得细读。」
欧阳戎笑问:「此文有一句话,最是传神有味,我最喜欢,小师妹可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