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水碗里正飘荡着半截血肠。
“哦,忘了。”
离裹儿点头,碗水泼掉,俏立泰然:
“不管怎么说,刚刚配合的挺好,欧阳良翰,初次合作,咱们还蛮有默契的嘛。”
丢下一言,她似是心情不错,背手走进厨房,重新舀水。
默契指的是,你人前装小白兔却不自量力背刺失败,还得他压住刚愈的伤势出来救火?
欧阳戎嘴角扯了下,话咽了下去。
不过,二人经历共同敌人卫少玄后,确实熟络不少,至少目睹对方真实性情,知道都不是善茬,而不是像此前那样温文尔雅、客气礼貌。
回过头,欧阳戎从地面上的一团血肉模糊中,挑出了几件卫少玄爆出的装备。
一枚通体漆黑、刻“魏”字的玄铁令牌。
一枚满是裂纹的鹿纹玉环,与小师妹的那枚相似。
还有三只小瓷瓶,红布包裹瓶口,轻轻摇晃,里面各装有几粒滚圆硬丸。
不知是疗伤灵药,还是小师妹提过的珍贵补气丹药,抑或是被正统练气士们视为禁忌的、方术士强行拔高练气品秩的禁丹?
不过既然能出现在这位魏王六公子的身上,想必都不是俗物。
欧阳戎默默收起,目光最后落在一只长条木匣上。
此前在甲字剑炉“坐牢”时,曾听他们聊天提过,这好像叫什么墨家剑匣。
欧阳戎手掌拎起剑匣,垂目打量了下,“专门用来装鼎剑的吗……”
“欧阳良翰,你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离裹儿重新捧了一碗清水,走出,虽说不在意血污狼藉的场面,但是她刚刚在厨房里,应该还是用清水洗了把脸。
此刻梅花妆小女郎,额间的鲜红梅印淡了点,绛髻蓬松,眉上几缕青丝湿漉漉黏在一起,在下午落入院中的阳光下耀耀反光,更显得鹅蛋脸的白皙与干净。
欧阳戎看了眼碗,又看了眼她的俏脸。
“你想什么呢?”离裹儿愣了下,别过脸去:“没用这水洗脸,你倒是想得……”
没等她话说完,欧阳戎已接过,一饮而尽。
他忽然放碗:“什么我不一样?”
离裹儿反应过来,他是在接刚刚的问话,她眸光落在欧阳戎脸上。
眼前青年,今日有些面瘫,眉峰微微聚起,始终不松,似有某种哀愁萦绕。
脸庞削瘦苍白,身受重伤,神态透着虚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