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闲、离大郎、谢令姜等人返回后,和欧阳戎讲了刚刚西城门的事情。
不过后者没怎么听,像是不感兴趣,离闲等人见状,不由苦笑了下。
不多时,诗会来到了咏诗环节,一盆没有凋零的菊花,被摆在楼内中央。
除了喜欢独饮、聊天的文人外,有才学的文士皆聚集在一楼中央的看台下方,挥墨做诗。
今日有浔阳王在,气氛更加热烈,不少文士想要在这位王爷面前表现。
一首首咏菊诗词诞生。
送到了离裹儿与离闲手里品评,还有几位名士大家一起围观鉴赏。
不多时,燕六郎的身影出现在了浔阳楼内,不过除了欧阳戎、谢令姜以外,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燕六郎走到欧阳戎面前,坐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二人相顾无言。
欧阳戎给这位好友兼下属倒了一杯酒。
燕六郎仰头,一口气干光。
他注视了一下明府苍白失血的扎绷带手掌,沉默不语。
二人独坐,喝了一会儿,欧阳戎似有醉意,打开旁边窗户,江风入户,他眯眼打量外面风景。
这时,谢令姜走了过来,坐下陪他。
远处被人群热情簇拥的离裹儿也瞥了眼。
“大师兄,怎么了?”谢令姜关心问。
“要下雨了。”
“嗯,今天这天气确实要落雨。”
久望窗外天色的欧阳戎,突然说:
“那边好吵。”
“哪边吵?”
欧阳戎指了指星子坊方向。
“大师兄又听到什么了?”
谢令姜不禁握住了他受伤右掌的手背。
“我听到…很多人因为那一尊大佛争的你死我活。”
“什么意思?”谢令姜好奇。
“小师妹,我以前和你说旧时王谢堂前燕,说我们都得遵循大势规律,按道理,我不该死不奉诏的,应该忍住,应该在规则以内办事,就像辅佐浔阳王府一样。”
他回过头,平静说:“可是,当时我就是有一口气堵在胸中,彻夜难眠,不吐不快,甚至死不奉诏后,它都还积聚胸中,无法释放,它比幻听还要折磨人,小师妹,你说我该怎么办?”
谢令姜哑然无言。
欧阳戎寂静片刻,忽而拿起酒杯,站起身。
他步履略微摇晃,一边仰头饮酒,一边走向前方的咏菊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