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能提前一日赶到,不过书清爱兰,途径一处故地时,稍做停留了下,多过了一夜,打理了一盆旧日兰花……”
“你们两個在江州地界、朝廷眼皮底下,还有这闲情逸致?”
“大女君不也一样吗,这艘船大摇大摆行驶江上,不也是在伪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
“嗯哼。”雪中烛不置可否。
少顷,她看了眼脸色温和、微笑喝汤的魏少奇,绷脸颔首:
“关于大佛一事,确实多亏魏先生和李公最初提醒。”
“举手之劳。”
魏少奇摇了摇头,脸色认真道:
“不过在天南江湖地界,修建这座大佛,确实破坏了当年大乾建国初的离乾皇室,与那一代元君之间的默契。
“天南江湖本就距离关中最远,元君与贵宗这些年来稳定天南江湖,是出了不少力的。
“李公那边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匡复府与英国公府尊重元君的存在,与暴周不同,无意冒犯。”
雪中烛脸色稍缓:
“难得你们有这份认知,咱们剑泽就是守规矩了太久,让现在不少人都觉得是我们剑泽不服朝廷管教,可到底是谁越界,周廷敢承认吗。”
魏少奇微微一笑。
雪中烛忽然道:
“本座一直好奇,魏先生为何谋反?听说当初在御史院,狄夫子十分器重你,甚至把你当作继承的后辈培养……”
魏少奇表情不变,轻声:
“夫子恩情确实难报,可……道不同不相为谋。”
“怎么个道不同?”
雪中烛挑眉追问。
魏少奇表情肉眼可见的有些怅然起来,盯着手中冒着热气的白鲟汤,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说:
“夫子谋的是死后的事情,在下理解夫子,但不认同。有些事情,晚一息去做,都是过错。”
雪中烛没有追问,面色不感兴趣道:
“还以为他是忠心周统,给那卫家女帝为虎作伥呢。”
魏少奇安静了会儿,突然反问:
“若夫子为虎作伥,为何不是他亲自前来处理咱们这西南叛乱?收拾咱们匡复军?”
“难道不是避嫌?”
雪中烛撇嘴:
“那卫氏女帝能信得过他,放他离开眼皮子底下,去离京平叛?”
魏少奇摇了摇头:
“即使来不了,夫子也有一百个法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