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吴越之地,以前都是穷山恶水,水泽瘴气横生,开化程度低,百姓多信仰淫祀鬼神。
“也就最近几百年,因为衣冠南渡、北人南迁,才开化了不少,但民间百姓愚昧程度却不见得有多少进步。
“这云梦剑泽不外乎也是这一套,花里胡哨、神经兮兮,整一些神秘可怖的元素装饰,吓唬吓唬老百姓,加深所谓的元君信仰。”
秦彦卿的嗓音响彻在州狱大牢寂静狭窄的甬道内。
打破了水牢门外的沉默气氛。
几人要不是练气士,要不是侩子手,要不是军伍厮杀中摸爬滚打过来的,自然不吃这一套,岂会被一柄造型奇特的青铜短器轻易吓到。
容真轻轻颔首,脸色寡淡。
老杨头打了个哈欠。
老人虽然睡少觉浅,可大半夜的被喊醒审讯犯人……这年头的侩子手、“朝廷鹰犬”还挺难做的。
秦彦卿、容真、老杨头默契的看向一言不发的欧阳戎。
毕竟在场的众人中,就他是文官系统出身。
而刚刚秦彦卿的话,其实大概率也是想照顾并宽慰下欧阳戎。
可几人却看见,欧阳戎脸上没有丝毫害怕之色,反而还有些饶有兴致的神态。
容真没意外,这家伙当初可是在西城门,当众割下了冲门闯关的朱凌虚脑袋。
欧阳戎低头,正打量着青铜短剑。
他其实蛮喜欢青铜器的。
一直觉得青铜器有一种别样的原始粗犷美感,适合搭配另外两种元素,火与血。
“上面有字。”
欧阳戎突然开口,转动把玩云梦令的两只手掌已经停住。
众人看见,他指肚在缓缓摩擦青铜剑身的一面,靠近戴有痛苦面具的蛟首剑柄位置。
“什么字?”
秦彦卿刚好奇问出一句,容真已经走上前,不客气的歪身前倾,凑近了正在眯眼洞观剑身字迹的欧阳戎。
靠的太近的缘故,姿势隐隐像是靠近了他怀中,不过二人没有身体接触,留有一线。
欧阳戎还没开口,就感受到一阵如兰般的香风吐气:
“与恶蛟缠斗太久,此身将化为恶蛟……”
容真似乎没有察觉到欧阳戎投来的目光,念至一半,微微蹙眉,停顿话语。
不等她重新收敛困惑脸色继续去念,一旁的欧阳戎已经替她,轻念出了后半段:
“与梦渊凝视太久,梦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