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诗筏。
“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距离颇远的缘故,她眯眼才能大致看清诗筏上的墨字,念出声来,念到一半好奇问: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这是啥?落款……欧阳良翰?”
“胜男,你小点声。”方举袖摇头。
方胜男却是像炸了毛的猫儿,“啪”的一下,把剑拍在桌上,愤愤不平:
“姐,这不是那个狗官吗,现任江州刺史,助纣为虐,甘愿为朝廷做造像的马前卒,现在天南江湖那边,对他无不是欲除之而后快。”
方举袖沉默了下,收回目光,微微低头,喝汤吃饭。
“或许吧。”
“什么或许?明明就是,以前此人刚上任长史的时候,我对他还是蛮有好感,听说是闻名天下的正人君子,曾为民请命……可是现在倒好,做了大官,开始贪恋权位,一言不发的低头为洛阳那位女皇造像,甘做帮凶,且劳命伤财的……现在天南江湖的义士少侠们,无不后悔错看了他。”
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方胜男瞧见,自家姐姐十分斯文淑女的小口小口吃着饭菜,就和在家里一样,同时,还传来平淡语气:
“看一个人怎么样,不是去看别人的评价,而是自己去看看他做了什么,查一查他的施政措施,瞧瞧他的文章言行。
“比如你说,他劳命伤财,那伱就应该去瞧瞧浔阳石窟的大佛,问问浔阳百姓对他是何评价,而不是听那些不在浔阳也不在江州的什么江湖少侠义士,对他的泛泛之谈。
“他们这些评判,大多数根据自己立场来的,很容易流于表面,从而武断,知道吗。”
方举袖伸手,给她重新盛了一碗热乎乎冒水雾的鱼汤,嗓音温柔起来:
“胜男,你既然想做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女侠,就更不应该有什么利益立场了,以后得和他们那些人少接触一点,你性子急,本就容易被影响,脑子容易跟着别人走,可凡事,你都得要自己多想一想,问一句当真有这回事吗。”
方胜男顿时噎住,皱眉想了想,嘀咕道:
“是有点道理,所以姐姐刚刚一下船就去市井打探,就是在调查研究这些吗?
“但……但是云梦剑泽的女君阁下们,不是都反对他建造的大佛吗,这件事他总跑不掉吧?东林大佛不能修,这是坏了天南江湖的规矩。”
方举袖沉默了下,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