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在院子外放下油纸伞,伞尖顶墙,朝左右抖了抖,伞靠墙,抬步进门。
他又拎了一点水果,前来“看望”袁老先生,不过还是没有进里屋,在前厅停步。
“良翰兄,你来了!”
喂完药的苏扶赶忙来到前厅迎接,两手在衣摆上擦了擦。
“喏。”
欧阳戎坐在桌边,眼睛注视门外的小雨,鼓着腮帮咀嚼着什么,随手将篮子递给苏扶,后者接过瞧了眼:
“这是……”
欧阳戎吐出葡萄皮,舀手接住,轻轻点点头:
“梅鹿苑种的水果都被我和薇睐薅光了,就剩些葡萄了,现在也没了,全在篮子里呢,你给你老师拿一些,剩下的我等会儿给师妹送去,她也挺喜欢吃葡萄的……”
欧阳戎似是聊家常一般,嘀嘀咕咕。
苏大郎接过篮子,不禁多瞧了一眼正在望门外雨景的欧阳戎侧脸庞。
他抿了抿嘴,说道:
“老师其实已经快无碍了,不过……良翰兄真不进去看一眼?你每天都来的。”
欧阳戎摇摇头:
“不了,我怕又把他气晕倒,最近回去想了想,上回其实没啥好吵的……”顿了顿,他又不禁嘀咕了句:“可能是故态萌发,都怪以前吵架敲多了键盘……”
后面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个字,欧阳戎嗓音越来越小,苏扶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啊,良翰兄说什么?什么敲多了?”
“没事。”欧阳戎左胳膊肘撑着桌子,右手接葡萄皮,转头展颜一笑。
而里屋,某个紧闭眼睛却竖起耳朵听的卧榻老人听闻前面隐约传来的言语,不禁老脸红了下,鼻子似是轻“哼”一声。
前厅,苏大郎陪着欧阳戎坐下,转头问道:
“良翰兄最近在忙什么?还是在盯着柳家?”
欧阳戎闻言,脸色稍微严肃了一些,摇摇头道:
“柳子文遗留下的案子,小师妹在盯着,柳家也是。我这几日在追踪上游云梦泽的水位,记录到的情形有些不妙。”
“哦?什么意思?”
欧阳戎揉了把脸,手指着蝴蝶溪上游方向,语气略微疲倦道:
“这梅雨季最后一波水,比预想中的水量还要大,还要严重,从狄公闸沿途修建的水则碑,水位都到了危险线附近。
“除了上回休沐日那天放晴外,这雨就没停过,大的小的连绵不断……这不是个好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