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若是造完佛像,没钱了怎么办,一年后,桂州大堂能再挤出军饷?”
欧阳戎用一种默而无言、不言而喻的复杂目光注视秦恒。
后者声音止住。
二人安静对视了好一会儿。
答案在他们心里。
不多时,秦恒背影愤慨的离开。
欧阳戎坐在小茶几前,沉默摆弄茶具。
他认认真真的喝完面前这一壶半凉的茶,才起身离去。
没浪费一滴。
第二日,上午。
浔阳渡码头。
一艘隶属柳州大堂的官船上,船夫解开绳索,准备启航。
船下的码头上,有两队人影,缓缓靠近。
两队人马的领头之人,皆是绯红官服,并肩前行。
“多谢欧阳大人抽空相送。”
“蓝大人客气了,可惜未请蓝大人吃饭,是在下没尽到地主之谊。”
“无妨,下次有机会再吃吧,桂州那边山里的刁民不少,很不安分,本官得早点回去,欧阳大人,吾辈皆是陛下臣子,职责为重啊。”
“嗯。”
欧阳戎反应平淡,转头看了看翘起下巴的蓝长浩,忽问:
“蓝大人看起来心情不错。”
“还行吧。”
蓝长浩目光游离,环视一圈千帆停泊、热闹非凡的浔阳渡,感叹了下:
“说起来,真羡慕欧阳大人啊,能在这等好山好水好位置任职。”
欧阳戎答:“桂州也是好地方,否则陛下为何让一尊大佛落下。”
“可也比不上欧阳大人的江州。”
蓝长浩撇嘴:“欧阳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桂州,在造像四州中,属最穷的,也是最难。”
欧阳戎意味深长语气:
“不管在哪,也不管多难,维持稳定安定,让百姓安居乐业,最是重要,各地都有难处,都有战战兢兢之处,否则要咱们这些穿官服的读书人做什么。”
蓝长浩停步,转头,看了欧阳戎一会儿,点点头:
“嗯,说的有道理,还是欧阳大人格局大,另外,谢谢欧阳大人上书推迟,转送而来两万贯脂粉钱,本官代替桂州百姓们,谢过欧阳大人了。”
“蓝大人客气了。”欧阳戎摇摇头,顿了下,问道:“我近日听说,桂州那边的驻守官兵被延期了一年?”
蓝长浩微笑:“欧阳大人当真只是‘近日’才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