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灰白色布条,在大堂内踱步一圈,沉默寡言的给一处处牌位进香。
作为当朝亲王,又有女帝特许,亲子死后,其实是不需要继续穿“斩衰”或“齐衰”类孝服的,一直穿戴反而有些违背礼法。
不过卫氏祖籍并州,那边乡土葬礼的习俗是什么样子,洛阳朝野的大臣们也不清楚,便也没有殿前御史多管闲事的训斥。
毕竟丧子之痛,大伙还是能理解下的。
卫继嗣走到最后一个牌位前。
卫少奇之灵牌。
卫继嗣安静看着桌上新送来的骨灰瓶。
“王爷,那日星子坊大佛脚下……女官们事后清点,三公子尸骸不全,衣冠尽被烧毁……实在不雅。”
国字脸壮汉低声,继续解释说:
“再加上运回京城路远,不宜保存,征得安惠郡主同意,容真等女官便直接烧制骨灰了……”
卫继嗣伸手擦了擦灵牌上的灰尘,不语。
国字脸壮汉又抱拳,瞪眼哽咽:“王爷,该用膳了,您可不能饿坏了……”
卫继嗣低头收手帕入袖,忽然问:“卫安惠呢?白天送少奇骨灰来,她怎么没来。”
国字脸壮汉一愣:“梁王殿下临时决定,让安惠郡主留在浔阳城。”
卫继嗣轻笑语气:“王弟原来心里还有侄儿啊,本王还以为他这个做叔叔的一点也不做,不闻不问呢,好啊,他能有点动作就行……”
国字脸壮汉顿时面露难色,抱拳埋头,两王之间的机锋,他不敢吱声。
卫继嗣头不回的问:
“卫武,老大老二人呢。”
名叫卫武的国字脸汉子低声道:
“王爷,大公子正在回来的路上……二公子那边,得知此事,悲伤难寝,当场请示,他可否先不北上回京,直接南下江州,查明胞弟冤案……”
卫继嗣面无表情的摆摆手:
“但愿都有这份心吧,让他们各司其职,先别乱动。
“现在临时过去有什么用,是要明晃晃的告诉浔阳王府、相王府还有保离派的人,咱们卫氏来人了吗?”
“是,王爷。”
卫武凝眉道:
“王爷,那批天南江湖余孽真是该死,咱们已经抽调人手,去江南协助监察院查案,定要把那些反贼一个个揪出来,为三公子、六公子报仇。”
“天南江湖反贼?”卫继嗣垂目,擦拭手掌:“哪有这么多反贼,还这么巧,偏杀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