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地方,身边没人照顾也就罢了,连扔垃圾的人都没有。
出乎意料的……
秦赫逸道:“有,你。”
沈晚瓷:“……”
男人闭上眼睛:“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反正从小算命先生就说我命硬,是长命百岁的相,你看,这么多天了,我不也好好的没死吗。”
“是啊,没死,但就快要死了,”她咬牙切齿的看了他一眼,“能自己走吗?这地方车子开不进来。”
秦赫逸吊儿郎当的用舌尖顶了下腮帮:“能。”
他浑身无力,伤口又疼,穿衣服的时候费了一番时间。
事实证明,他所谓的’能’,比薄荆舟的’他很行’水分还重,刚一下床,就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沈晚瓷眼疾手快的去拉他,但她那点力气,哪里撑得起一个壮年男人,也幸好秦赫逸扶住了墙,才避免了两人一起摔倒的狼狈。
“抱歉,睡太久了,腿软了。”
下楼的过程中,男人身体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差点没将沈晚瓷压得跪下去。
阳光从楼道的镂空通风口照进来,将水泥地晒得滚烫。
沈晚瓷又热又累,汗水自额头上滚落,坠在她漆黑浓密的睫毛上。
怕汗水进眼睛,她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不是说能走吗?”
秦赫逸身形高大,手臂搭在沈晚瓷肩上,大半个身子贴着她,看上去像是将人揽在怀里一般。
“恩,”秦赫逸声音里全是隐忍的痛意,身上的汗滚滚而下,喉结滚动,语调又缓又慢:“我要是不走,你能扶得动我?”
“……”
说的好有道理。
沈晚瓷无可反驳,索性不说话,省点力气。
好不容易把秦赫逸扶到车上,她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用了两张纸巾才将脖子和脸上的汗擦干。
沈晚瓷启动车子,将空调的风量调到最小,一热一冷,她怕把秦赫逸这个病号给吹噶了。
见她只顾着给自己擦汗,完全不管他的死活,秦赫逸很想调侃两句,但刚才那点路程已经耗光了他全部的精神力,很快陷入了昏睡中。
沈晚瓷驱车回了御汀别院。
她本来想过将秦赫逸送到酒店去,再找薄家的家庭医生过去给他处理伤口,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不知道他是得罪了人还是怎么的,万一因此害他出了事,那还不如不把他从出租屋里带出来。